道,现在的殿上人内心有太多的痛苦无法排解,只能靠言谈来宣泄。——博雅要的不是劝慰,而是有一个人能够陪在他身边听他诉说。
“我的笛声没能拯救她。不,是我先放弃了拯救她…”博雅痛苦地捏紧了酒杯,声音里哽咽再次清晰可闻,“如果我准时赴约,如果我能坚定不移地陪在她身边,如果我能多为她分担一些她内心的悲痛,如果…”
说着说着,年轻的武士终于无法成功地拼凑出一句完整的句子了。晴明再次抬头,默默地看着对方。他略带茶褐色的眸子专注地描绘出殿上人较之十天前消瘦许多的身形,困惑了一天的疑问在此刻得以解答。他嫣红的唇瓣上挑,试图勾出一丝惯常的笑意,只是渐渐地浮起苦涩:原来,是为了那个叫“望月君”的女人吗?
将酒杯凑近唇瓣,品了一口清酒。感受着苦涩从舌尖滑入心底,闭着眼睛,他任由所有的情感沉淀。——晴明没有多问什么,说到底,他本就是一个对他人不抱多大兴趣的人。或者说,他不认为自己还需要再去询问什么,一切早已赤‘裸裸浮于水表。顿了良久,阴阳师睁开双眸,眸底清澈理智。他微微笑了笑,语气温和:“博雅啊,不是这样的。正是因为你,望月君才得到了救赎。”
“得到了救赎?”博雅木然的神情似乎因着这话而有所松动,他抬头,黑色的眼底迸射着一星微弱的光亮。他看向晴明,语气急切,就像迫切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因为我?”
“是啊。”晴明点点头,用劝慰的语气说道,“因为你,她才能从鬼再次变成人啊。”
听完这句话,博雅沉默了,良久不语,像是在思索这话的意味。晴明也不言不语,只是慢慢地喝着酒,他知道博雅会想明白这个问题的。果然,渐渐地,殿上人灰暗的脸色明亮了起来,最后竟迸射出了灼灼光亮。——哪怕只是一闪而逝。
“晴明啊。”再次开口的时候,博雅已经恢复了之前的神情。他凝视着自己的酒杯,看着那透彻的液体,喃喃自语道,“一切都结束了吗?”
晴明也凝视着杯中的佳酿,神情淡淡地低声回答:“嗯。”
他想起之前贴在望月君身上的符咒,分明就是阴阳师的手笔;而那个女人“生成”时的奇怪状态,那股怨气绝非自我形成,分明就是经由鬼界之人催发而成;还有在回来的路上,那黑暗处的惊鸿一瞥:那个挂着诡异的笑容、面色蜡黄、用口型对他说“下次再见”、随即又隐匿进夜色之中的男人,分明就是芦屋道满!
鬼界与阴阳师,紫魅与芦屋道满…情形,怕是越来越严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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