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浸透了,他满脸血污,还有一团团的胭脂,只剩下那双乌黑温柔的眼眸,十几年来,从未改变。
他住的那个花园,只有我知道入口,也只有我有铁门的钥匙。我锁了他三年,沉迷于酒色利欲中,很少去看他,他一个人在那个园子里孤孤单单地等我,见了我也只有温柔爱意,可我却带着任我行去杀他。
而他重伤濒死之际,还在苦苦哀求任我行绕我一命。
“阿杨?你发什么呆呢?快点进来帮把手!”
朱寒已走进伙房,回头看到我呆呆地站在小径外,不由出声催促。
我终于回过神来,强压下心头翻涌的痛楚,追上去。
人总要狠狠跌了,才知道痛,可惜,我知道得太晚了。不管我如今是不是在梦里,不管这梦什么时候醒,我都得爬起来,好好地当一回人。
我蹲在灶膛边拉风箱,朱寒淘米、煮粥、蒸馒头。伙房里很快升起白雾,四周弥漫着米饭与馒头微甜的暖香气。我的脸被柴火烤得发烫,额头也沁出一点汗来。外头已经有些喧闹声了,大概人都起来了,朱寒嘟囔着加快了动作,将管事的那一份单独盛了出来。他低头瞅了我一眼,说:“那我送过去了。”
不等我回答,他似乎怕我会和他抢邀功的机会,连忙走了。我望了他的背影很久,想到了曾经的自己,也是这样,为了往上爬,费劲了心机。
到头来,却还是一场空。
朱寒走后,其他人也进来吃早饭,杂役干得都是粗活累活,一天两顿,根本吃不饱,何况人多粥少,来晚了可能还没得吃,一想到这,我赶紧给自己盛了一碗粥,霸占两个大馒头,也不管烫舌不烫舌,匆匆吃下肚便是。
等我吃完饭,朱寒还是没回来,我不打算等他,自己提了笤帚簸箕去干活。十二月的天,呵气成冰,我缩头耸肩地走在寒风里,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扫过去,清晨的阳光打在肩上,一点热度都没有。
扫完了几位堂主和长老的院子,我又回来挑水、烧水、劈柴,给我负责的几个院子送去。这样的粗活,我自从当上总管,已经好久没干了,但并不觉得生疏。大概是这具年轻了十多岁的身体干惯了的缘故。
等活都干得差不多了,我坐在一边休息时,朱寒终于出现了。真是会偷懒。我心里不悦,淡淡地瞥他一眼,就转回头来。他面带忧色又有点喜色,但我懒得去问。黑木崖上的事,我知道得比他更多,又何须多问呢?
“阿杨……”他坐在我身边,有点欲言又止。
我回想了一下,这时候东方不败夺得教主之位已有五六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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