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拍手道:“撒手慈悲。”
白衣人影迅疾地自分辨不出的某处现身,落在师尹房门之外,“属下在。”
百余年来的江湖磨砺,使得那木讷稳重的男子面上更多了沉稳之色,状如新月的弯刀依然别在腰侧,习惯于沉默不语。然无衣师尹此时并未朝他多看一眼,只淡淡道:“前日那两人,你去查出底细来。”
“是。”撒手慈悲垂首应道。
“尤其要留意那名为枫岫之人,可从他身上细查兵甲武经与雅迪王遗书之下落。”
忽闻这两物,撒手慈悲微微一震,不禁抬头道:“莫非师尹怀疑他是……”
那人手一挥止住他后续言语,袖手道:“你只从这方向查下去便是,其他的无需多言。”
“是。”低头瞬间却无意瞥见案上已成品的一纸丹青,淡淡笔墨水彩勾画出的人形,画者不可谓说不精细。然那入画之人却早逝在岁月洪涛之中,曾经慈光之塔的惊叹之舞,已在遥远回忆中舞落孤星崖上阵阵哀风。
——果然,是与近日来常挂在嘴边的枫岫主人有关么?那百年来无人敢在师尹面前再提及的名字,如今竟入画中。
“退下罢。”不自知地便看着画出了神,待察觉时那落进耳里的语调已有些不悦。
“啊——是。”撒手慈悲赶忙收神,退后数步重隐匿于虚无之中。
微蹙起的眉缓缓舒开,修长指尖轻抚上画中之人容貌,墨渊的眼投落阴影,唇上是似笑非笑的神情。“楔子啊楔子……”
收于袖袍中的五指忽的攥紧,接续的自言自语中已多了冷酷决断的成分,“吾放过你一次,岂可再放你第二次。无论你是楔子也好,枫岫也罢,今生今世,吾再不会让你有机会逃离!!”
猛然刮过一阵秋风,紫衣人不由“阿嚏”一声。
一旁同行的粉衣男子不由转眉笑道:“怎么,莫非昨日唯一一个不曾淋雨之人竟着了凉?”
那人笑以羽扇掩面,“耶……枫岫哪会如此虚弱,说不定是某处有人正说枫岫坏话罢。”
拂樱斋主哼哼两声,又转而哀叹道:“你倒是安然无事,吾却头痛了足足一个上午啊。”
“谁叫你昨晚抢着饮尽那些酒,不能喝的人偏要逞强。”
“好友这话真是无情,昨夜拉人喝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