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弹指间就解决好了。
我知道他是有心让自己忙碌,然而这样的情况比起反锁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或许反而更糟。我再如何劝他,他也只是笑,温温柔柔,波澜不惊。
有时候四更时好不容易拉人去睡了,五更不到又见书房烛火通明;有时候午饭时热了又热的饭菜,放到入夜了那埋头案牍之人还未动过。
那段时日素还真亦在流光晚榭作客,师尹有时候不在书房,必是跑去素还真那里坐坐。两个人煮茶弹琴,聊江湖局势,品天下英雄。他依旧谈笑声风,对答如流,是那个从容不迫的慈光之塔主人。
但是,我却再也看不到他的情绪了。
爱,恨,怨,怒,欢愉,伤心……所有所有皆不再属于师尹。
那么多年的追逐,那么多年的纠缠,心上能承受的终是有限,一旦过量,累了的人抽开手,选择遗忘。
他知晓他这一生都杀不了那个人,所以他转而与火宅佛狱联手——借刀杀人,岂非他是最惯用的计量?
爱,要爱到如何才算完整?
伤,要伤至怎样才能抽身?
我想,这一次,师尹他该是真的不爱了罢?
慈光之塔四季如春,他只需安静等待着,等待着那人死去之日
到时,他会微微笑起,无声无息。
仰首望飞鸿,鸿飞满西洲(上)
阳春三月,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好韶光。
莺啼燕语的江南,春风吹开十里连波。烟霞水色中,一尾画舫缓缓顺江而下。
烟柳如织,新叶飞红,倏忽一阵风过,带落枝梢头几片艳粉花瓣,落入那盛酒的琥珀杯中。
薄唇微微一笑,不料酒杯却被对坐之人一把夺过,“伤成那样的人没资格饮酒——”
“耶……吾还道此次南下,正是为着这五十年一酿的青梅酒而来呢。”无奈,只得将羽扇轻摇。
对坐之人嘴角微扬,“吾是,但你不是。”
“唉……”紫衣人向后懒懒一靠,长叹着道:“那吾这一路车马劳顿,究竟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在养伤之余顺便散散心。”缓缓品尝着手中美酒,琥珀色的眸子愉悦地轻眯起,“吾这可都是为你好啊——再说,你这一路不是躺着就是歪着,什么时候车马劳顿过了。”
“但吾还是觉得这趟门出得冤枉。”顿了顿,又不免长叹口气,“其实在寒光一舍里散心也是同样啊……”
换来那人白眼一枚,附带一句“枫岫你这个大懒虫”。
枫岫主人缓缓摇头,心里有种上当受骗的顿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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