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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岫主人肃肃笑起,张开的紫瞳中淡漠依旧,“而吾,那些不应拿起的,已是放下。”
无衣师尹默默抽手,十指在袖袍间攥成一团,面色反倒是出奇的平静温雅了,“哈,吾早就料到会是这番话了。”
然后他就那样笑着笑着,转身走了出去。
未知身死处,何能两相完(中)
日落月升,眼看一日又要过去了,然那送行的人还未归来。
归来的只有一封信,还有女子发上玉簪,此时正握在枫岫主人的手上。
信上的字迹很是熟悉,话也只有寥寥数语,时间地点代价,一针见血,开门见山。
若是换做师尹,只怕这要挟信上便作诗词歌赋,风月情浓。若是换做自己,或许也只是“青梅煮酒,邀君共饮”这等隐晦。唯有那个人啊,生性的锋利尖锐,怎么藏也藏不住。
他笑了笑,不知自己如何还有心思推敲这个,手掌轻轻一握,那雪白信笺已成纷扬碎片,散入风里。
而远处夕阳里最后一抹余光,也随着他那一扬手,暮霭沉沉地黯淡下去了。
入夜时分,风吹草动。
静谧的流光晚榭里,灯烛全熄,不知人是否也已入梦沉睡。
忽的一道人影闪过,迅疾而无声,悄无声息地飞跃至无衣师尹的窗廊下,留神细听房内动静。
房内黑灯瞎火,寂静一片。潜入者微一犹豫,伸出两根手指轻弹窗沿,发出“咔”地一声轻响——若依照无衣师尹的警觉性,纵使先前未发现,此时再如何迟钝也该知觉了。
然而房间内依旧无声无息,同那黑夜一样的沉寂。
潜入者这才伸手推窗,一晃身,人已如游鱼般滑了进去。
房内黑沉一片,然潜入者目力极好,一眼便知房内果然无人——否则照主人家的性子,只怕如意香炉早已打上面门了罢。
足尖一点,潜入者身子蓦的拔起,攀上床榻横梁,手指娴熟地向内一探,已扣住暗格机关。开启了位于床梁上的暗门,从内中取出两物来——一柄羽扇,一把长剑。
翻身跃下,整个过程未发出任何响动,潜入者甫一回身,猛然惊见一人已立于身后!
纵是沉稳,潜入者此时也不免惊得倒退一步,黑暗中那人轮廓不明,只一双墨眼黑得发亮。
潜入者不禁深吸一口气,随即又缓缓吐出,眼望着那人,道:“师尹……你果然早知吾会来……”
无衣师尹不语,一扬手,手指拈出一物。窗外微薄的月光漏泄进来,模模糊糊映照在他指间,竟是一张雪白信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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