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与背离。而这数十日来的一切,不过是漫长道路上一点微小的偏差,醒来之后,便不复记取。
师尹还是一贯戏笑言说,诙谐机变的样子,对着那人时依旧笑语连珠谈天说地。而他们的关系似乎也更近一层,说到这里我又不禁想起那日大清早天舞神司吩咐我送药给师尹时,那挂在唇边促狭的笑,以及师尹见到药瓶时,一副欲杀我灭口的诡怪表情——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怎么一回事,我实在至今也没有想明白。
那样的相处不能说是不愉快,但我却能隐约感觉到,师尹深埋体内的那股隐晦情绪,始终动荡而难安。他知晓如这般的好聚只是暂时,一如风雨前的宁静。
而那颗已然死去的心,依旧苦撑着不愿活过来。
是否人一旦被伤到某种程度,便能学会听之任之的态度?你已经不起更多的伤害与背叛,而吾,又何尝不是一样?
而后的事态演变,却只能更加深证明,我真是一点也不了解师尹。
当我以为他已不爱的时候,他不顾一切地去救那人性命;就在我认为他还在放任与犹豫的时候,他却以更快的速度做出了决定。
事态一如他之计划,准确无误地发展下去。他从“虚妄”的幻梦中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去天舞神司的房间,发现置于案上的药不见踪影,于是唇角缓缓浮现出一抹旗开得胜的笑意。
那之后,他只需要静心等待,等待着终有一日那人回到他的身边,无路遁逃无处可去。
那个人,成为他入局的猎物,他不惜早早撒开罗网,只为网住那人最后一点真心。
而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那一日,就在太息公以凌驾的高姿态送上“大礼”之后,师尹在房间里磨蹭了近一个时辰方出来,我一看他那副模样,顿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墨渊的眼黑得发亮,自内而外的散发着一种吃饱喝足的得意。唇角那一点笑可谓是意气风发,又总有一种狡猾的神秘感。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面上如今满载着掩饰不住的欢愉,竟反倒让他那张温文正气的脸有了一种不协调的歪风邪气。
此时的师尹,已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