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眼神复杂地看着解语花又问,那你为何还留着它?眼神瞥瞥他左臂上的疤,解语花迷茫地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总觉得,不想就这么消了去。”
对的。他已经忘了。
他忘了他那夜发了疯般绝望地哭着喊着,一遍遍把那人的名字刻在身体上,有多疼他都不在意,恨不得掏出心来刻在上面。只为了不忘记他。
他忘了有个人曾对他说,等这次斗下完了就只陪着他,再不做那偷死人钱儿不道德又危险的活儿,只为陪他安然度过劫后余生。
他忘了曾有个人让他心甘情愿地等了八年,最后用一个拥抱和笑容迎回了他。
他忘了有个人曾与他抵死缠绵,相遇在早期命运的年轮上,复又没入经年。
他忘了他曾为别人流过泪、受过伤、甚至倾过情,能伤害他到至极,让他做过穷其一生都后悔的决策。
他忘了有个人能集温柔与残忍与一身,能让他沦陷堕落的给了他最好的时光,陪他看天灯、放河灯,为他舍生入死;也能推开他、抛下他、无情地遗弃他,只为了保护他,哪怕送上性命,也要保他周全。
他忘了能打动他的一生就那么一个,那个曾出现在春分季里的繁花中看着他笑,露出一口好看的白牙。
他忘了曾有那么个干净的男孩子,浑身湿淋淋却眼神清亮地站在他面前提着他的布鞋,对他说,“喏,你的鞋。”
他忘了。
直到很多年后,他依旧是那个不可一世的解语花。依旧可以笑地从容,对问起他手臂上狰狞伤疤的那些人说,那不过是他在斗里的一劫。
他能如此信口一答,也多亏了在那么多人里,从未有人问起过一句那是谁。
他娶妻生子,日子过的峥嵘不凡,却也一直过得乏善可陈。他把解家打理得妥妥当当,却如何都寻思不起当初是如何从那九死一生的危机里鲤鱼翻身。
没错。他开始发现,很多时候自己的记忆跟事实接不上轨。
比如他不知道自己房间里莫名几件大号些的衣裳是哪里来的,不知道保险柜里那两个关于父亲的石蛋是谁带来的,不知道总养成睡觉时空出半个床的习惯是从何而来,不知道手机里那些莫名暧昧的短信是谁发给他的,甚至不知道他最后究竟是怎么认定父亲的死那个谜团。他一丁点儿的印象都没有。很多,非常多。
他不是没想过据理的答案,不是没找过那些内心的症结。只是他知道有些事情你永远弄不清楚,就像有些人你这辈子可遇不可求。
他是试图找过的。当他在树下唱戏却突然觉得时光悠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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