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而鲜明。
云雀缓缓地推开身上的棉被。
偌大的床上只有他一个人,他的西装裤落在床榻边,身上只剩一件不合尺寸的睡袍。
映入眼帘的水晶吊灯看来价格不斐。
就连赤脚踩著的波斯地毯的触感,也精致到他一度忽略了那柔软的存在。
四周围尽是富丽堂皇和雕梁画栋。
他宛如身置於皇室贵族的起居室。
云雀带著惺忪迷离的睡眼,迷迷糊糊走到卫浴间。
他双手撑在洗手台上,试图让自己的脑袋找回清晰。
一抬起头。
他扬起眉宇。
一张发皱的信纸,居然黏著在浴室镜子上。
「……怎麼会有信黏在镜子上?」他伸手,狐疑地摘下镜子上满是皱痕的信纸。
云雀瞅著似曾相识的墨迹。
仔细地重头读了一次。
排除行云流水和字迹潦草,信纸上的字迹清晰俐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他顺著笔迹,情不自禁地审视一番自己的内心。
——我是谁?
——我是——云雀恭弥?
/TBC/
寒风刺骨迫使云雀攒紧啪啪声作响的西装外套。
墨瞳悄然映入荒芜。
眼前的一片荒原里,只有一个地方的花开的最茂盛。
那里就像加百罗涅宅邸里的庭园。
奼紫嫣红,争奇斗艳,即使开在金风猎猎的季节里。
不远处的那片花团锦簇,像是吸收了整片荒土所有的营养和风采,美的让人目不转睛。
云雀抱著花束,轻轻地推开围篱。
漆白色的围篱末端有间简陋的木屋,木屋里的管理人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又随即转移视线。
起初,云雀以为那个人就是信里提及到的“六道骸”。
但对方童山濯濯的头顶不管怎麼看都不像凤梨,於是他果断放弃这个念头。
云雀漫无目的地走著。
却下意识距离朝那格外突兀的花圃越走越近,彷佛被不知名的力量牵引著。
既然能找回失去的记忆,他绝不会空手而归。
至少要先见到“六道骸”后再说。
从远处看来,那宛如受到精心照料的花圃。
五颜六色的花朵生意盎然,连碧绿的草皮都被修剪地相当整齐,根本看不出冬季即将来临。
等到走近一看,云雀才愕然地发现,那不是占地宽广的花园。
——是座坟墓。
四周围只有这麼一座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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