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诺担忧的倦容,又随即转移视线。
观察力敏锐的他早注意到了。
单调、洁白、没有多余装饰的墙壁上,除了挂钟,什麼都没有。
连个方镜都不见踪迹。
彷佛有人刻意不让他看见,自己现在这个比草食动物还不如的模样。
「那我走了,还有一些检查报告差不多出来了。」
夏马尔走之前,意味不明地伸出指尖比了比云雀,又比了比自己的右眼。
「………」迪诺˙加百罗涅只是苦笑著,什麼话也没说。
夏马尔见迪诺没打算向云雀说出“那件事”。
身为局外人的他,也只能摊摊手作罢。
那件关於——云雀恭弥胁迫他,将六道骸的右眼眼球,植入自己右眼里的那件事。
云雀对六道骸的执著。
这麼多年来,他好像看清背后的涵义,又好像看不透。
本质捉摸不定的雾和云之间的情感,又怎麼容许他这一个局外人看的太明了?
对於那两个爱到深处无怨尤的人来说。
他又有什麼立场去替他们思考呢。
他目送著夏马尔离开。
当迪诺侧过头时,只见云雀恭弥赌气似的,将氧气罩卸下并丢在一旁,甚至试图用自己的双手撑起身体。
说到底。
不可一世的云雀,还是不甘自己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即使身受重伤,即使失忆。
「——恭弥、别勉强自己。」他见状,赶紧捋住云雀的臂膀。
迪诺扶著对方纤瘦的身子。
他侧坐在病床上,用双手环抱著云雀。
宽阔的胸膛犹如可靠的后盾,支撑著云雀恭弥全身的重量。
在云雀忘记六道骸的分分秒秒里。
他又是用什麼身分说服自己,给予云雀所有予给予求的理由?
迪诺早忘了。
无论云雀恭弥记不记得六道骸,根本都不影响他对他的付出。
认识云雀这麼多年以来。
他都待在云雀看不见的地方,心甘情愿、毫无保留地奉献自己。
哪怕是,对方的眼里永远看不见他的存在。
「……我好像,忘了一些事情。」他捂著自己的头,神情痛苦。
云雀摊在迪诺的怀抱里。
对於陌生的拥抱,再怎麼感到难为情,他连挣扎都拿不出力气。
明明一眼就能认出迪诺和夏马尔,为什麼还是觉得不对劲?
为什麼他就是想不起来,自己忘了什麼?
分明连出任务当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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