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道:“要是走门路,恐怕就是三弟妹了,您也知道,我那大嫂在老太太面前是说不上话的。三弟妹还是年轻,可也是要当娘的人了,想必慢慢就懂事了。”
外祖母耐心地道:“你以为人的秉性会随着时间改变吗?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尤其是宅子里的女人,眼前就是那么一亩三分地,来来去去那么一干人,只有越上年纪越患得患失的,就算真有活明白的,也绝不是你那三弟妹。她要强是好事,可我管不着她是好是坏,只看她待你如何。”
母亲难堪道:“娘!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外祖母笑道:“知道知道,不过你暂且别回去,上次听你说起每日往三房送一帖安胎药,生养过的谁不知道,若不是身子差怕养不活,谁会胡乱吃那种药!万一她真出事了,你还是提早避嫌为好,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在家休养几天,瞧这大半年瘦了这许多!”
母亲想了片刻,道:“那边的事倒是能交给大嫂打理,她虽是颗墙头草,可也明白,在我手下还能得到些实权,三弟妹却是容不下任何人的,如今府里没有大事,最大的事就是三弟妹的身孕,却是个吃力又得罪人的差事,我尽早抽身,图个清净吧——至于裁换掉的人,大嫂和婆婆十分精明,三弟妹既动不了我的人,又动不了大房和慈荫堂的根基,不过是摆布些小鱼小虾,就由着她去闹吧!”
冉念烟并没怎么去过楚国公府,对它有限的了解都是来自别人的描述。
若说镇国公府大气,一街之隔的楚国公府则是娟秀严整,俨然一副江南灵秀之气。
卢氏的灵柩在家中停了七日,十月初三正是下葬的日子,当天阖家内亲以及前来吊唁的亲朋一一在灵堂前哭过灵,往长明灯中添过香油,卢氏的长子徐彻在大门前摔盆起灵,一架架白纷纷的引魂幡护送着执绋的孝子贤孙去向城外西郊的徐氏祖坟。
大人们在外面忙碌,孩子们只需安安稳稳待在后宅,嬷嬷们嘱咐过了,今日只准哭,不准笑,孩子们起初不敢违背,后来见她们都忙于cao持丧事,没人管束,也就随心所欲起来,年纪小的男孩女孩凑在一起斗秋虫,虫鸣混着人声,叽叽喳喳个不停。
尤其是北府来的泰则和宝则,既不用穿重孝,又和南府的卢氏老夫人不相熟,谈不上什么悲切,南府大少爷恒则的双生子令宣、令和同他们年纪相仿,也不太明白外面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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