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竟枕在徐夷则的肩头。
冉念烟咬住嘴唇,挑眉看去,徐夷则的面孔在极近处纤毫毕现,连眉睫都历历分明,明亮的晨光映在他刀削斧凿似的五官上,在他苍白若落雪的面颊上拉长了眉睫的阴影,褐色的发丝微乱,在光影的映衬下竟如流金。
不知怎的,她呼吸一窒,只觉得他下一瞬就要醒来。
幸好他还沉睡着。
奶娘在一旁睡得正沉,还握着自己的手。
冉念烟把手从奶娘掌中抽出,抚着心口长出一口气,却觉着自己被另一道目光注视着,抬眼看去,竟是对面的陈青捂着嘴忍笑,眉眼间全是玩味,末了,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告诉她自己嘴巴很严,不会说出去。
奶娘被她的小动作惊醒了,扶着有些昏沉的头,轻轻唤了声门外的笔架。
笔架已经睡着了,车夫说再往前三里就是广宁门。
徐夷则闻声才悠悠醒来,冉念烟留心端详他,见他似乎对方才的事一无所知,只有陈青依旧时不时朝她笑笑。
京城内,目之所及都是一片素白,是残雪夹杂着白幡在朔风中翻舞。
镇国公府也不例外,大门的匾额前已挂起了素白的孝帘,冷凝的颜色让人心头升起哀戚与不祥。
大人们要准备国丧的事,尤其是命妇们需要入宫祭奠,奶娘怕冉念烟在车上颠簸一夜,身子疲乏,抱着她回到梨雪斋,路过嘉德郡主的崇礼堂,门扉虚掩,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刚留头的小丫鬟站在门前木然地张望。
梨雪斋里,琼枝正把绛纱灯换成白灯笼,郝嬷嬷颇为不满,道:“夫人还有身孕,满眼白纷纷的,不吉利。”
琼枝踩在凳子上,一边够那挂灯笼的铁环,一边道:“百官之家百日之内不得欢宴嫁娶,七七四十九日内禁屠宰,服丧三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郝嬷嬷道:“话虽如此,还是要忌讳些,正房门前宁可不挂灯笼,也别用白的。”
正说着,就见奶娘一行人回来了,郝嬷嬷笑着迎上去,将冉念烟抱到正房里,到了门前思索片刻,还是让她下地自己走,免得夫人见了疑心。
冉念烟坐在母亲床前,不知是阳光的缘故还是母亲的气色的确有改善,看上去比离开前康健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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