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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昌得了保证,立即依言照办。
直到用过晚饭,斜阳西坠,母亲还没回来,也不见父亲踪影,她便派流苏去慈荫堂看看情况。
流苏回来时,只说侯爷刚从校场回来,在往慈荫堂去的路上,叫小姐先安歇了。
冉念烟问:“薛氏人在哪里?”
流苏嗫嚅道:“还在府中。”心里说的却是,这等懊糟事,着实不该和千金小姐细说,免得教坏了她。也怪主家造业,别人家的小姐恐怕没见识过这些不便说出口的罗乱事。
冉念烟直截了当地道:“祖母没请大夫给她下堕胎药?”
流苏一怔,没想到自家小姐毫无负担地说出这样的话。冉念烟却已没心情假装纯良了,未来的路会更艰难,她要身边的人绝对清醒,心计和阳谋没必要遮掩,温温吞吞只会误事。
流苏见小姐不是玩笑,喃喃道:“这……大夫是来了,可是侯爷也回来了……所以……”
后面的话不必再说,自然是她那心慈手软的父亲跪地求情,这样的场面她也不是第一次见。
或许薛自芳说的是实话,父亲真的没在国丧中与她私会。
父亲带着薛自芳离开镇国公府那天只和太后薨逝之期相隔半个月,真的是这孩子来的不巧,若是冉家有心保护她们母子,可以顶住流言蜚语,对外将产期提早两个月,可惜在一个身份不明的别宅妇身上费周折、担风险,不是祖母的风格,在冉家的声誉上,她不会承担任何风险。
流苏铺好被褥,劝冉念烟少睡片刻,她躺在母亲曾睡过的床榻上,侧头看见水月观音静谧慈祥的侧颜,不觉有些恍惚,仿佛依旧能看见母亲跪在佛像前虔诚祈祷的身影。
一道惊雷划过,闪电的冷光让佛像的脸孔显出诡异的狰狞。
瓢泼大雨降下,缭乱的雨声中,房门被推开。
冉念烟坐起身,却是浑身雨水的奶娘,身后还跟着一个同样狼狈的少年。
是夏十一,虽已很久没见,冉念烟却已把他的样貌烙印在心里,无论是他前世阴冷的面孔还是今生淳朴的模样。
“奶娘,您这是怎么了?”流苏颤抖的声音中充满了未知的恐惧,她倒像是被冷雨淋湿的人。
奶娘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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