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发出嗡嗡然的声响。
“名不虚传,看来我该早早归附于你,莫去烧陆庭训那只热灶——他那里有数不尽的人奉承,不缺我这一束薪柴,改改口味,烧烧你这只没人注意的冷灶,说不定暖上三年五载,更有回报。”
徐夷则没有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只是道:“你满意了?”
陈青极其惊讶似的,怪叫道:“你不是也满意了?”
徐夷则笑道:“未必,她多疑,多做多错,不如什么都不做。”
陈青道:“什么都不做?那可就真的没有下文了,你该知道的,来日方长。”
他说完,笑看着徐夷则挥袖离去。
宁远之和徐柔则不欢而散,他等的就是这个结局。
陈青倚在朱红的廊柱,惬意地抬首,视线正触及头顶上摇曳不止的宫灯,不可抑制地轻笑起来。
直到宴席终了都没人在曲氏面前提起宁远之的事,只说他偶感不适,临时回家了,反正以他的性子,若要闹将起来,明日自然有宁家的人来说理。
谢家在镇国公府南边,车轿便停在南门恭候,原本只该有谢家的一抬轿子,幽深晦暗的长街上却还停着另一抬精美的轿子,四合如意云纹缎的轿衣包裹着轻巧稳定的玉竹轿骨,翼然高起的四角垂下的铜铃上镂刻着宁家的徽记。
谢昀揉了揉眼,几次才确认这是宁远之的轿子,他方才心里痛快,在席上破例吃了一杯水酒,不想面上泛红,已有些微醉了。
看了一眼身边的兄长,谢暄神色如常,对那轿中人道:“宁兄,更深露重,怎么在此守候?”
话音刚落,宁远之破帘而出,用扇柄指着谢暄,咬牙良久才说出完整的句子。
“你……你为什么教她下棋!”
谢暄坦言道:“我不曾教过,我与她并不相熟,不过是数面之缘罢了。”
宁远之认定了谢暄在说谎,愈发气急,“你当我是瞽目之人不成?那些路数和你教我的如出一辙,却更高深精要,不是你教的,还能是我自己教的?你对她倾囊相授也就罢了,竟不提醒我一句半句,很期待我出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