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平白被郡主欺凌吗?他教我骑射又有什么错,得罪了宁远之那也是宁远之轻狂无礼在先,是我先挑衅的,大哥都是在替我受罪!我是有勇无谋,那也看不得兄弟因我受罚!”
“伯父,这些年真是够了,郡主是你的妻子,大哥不也是你的孩子吗!他已没了母亲,可他像是一个有父亲的人吗!”
徐衡拿起挂在八角架上的巾子,一边擦手,一边冷静地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这件事,不用你cao心。”他轻描淡写地道。
徐泰则早已不知是羞愤还是负隅顽抗,沙声道:“今天来都来了,不如把回家后不敢说的话一股气说完——我敬佩大哥,如果我在那样的条件下,不会有他的骨气,可你们谁又在乎他,你知道他的才能吗?你在乎他的前程吗?难道要让他一辈子活在嘉德郡主的阴影里吗?清明那天嘉德郡主在御驾前中伤他的话,我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出身又怎么了,他还是我大哥,你却还认他这个儿子吗!”
徐衡默然片刻,道:“说完了?稍睡一会儿,半个时辰后启程。”
徐泰则的话就像打在棉花上,这让他挫败又烦躁。
他重复道:“我说过了,我不走!要留在这里!”
既然逃脱了樊笼,他便再不想回到公府中那刻意营造出的太平之中,繁花似锦下,全家人都在算计来算计去,最后算计的还是院墙里方寸得失,有谁在乎突厥大军压境?那才是亡天下的大事!
他本来就志在守土开疆,如今又惊闻西北战事吃紧,伯父被卷入殷士茂的弹劾案中,他义不容辞地想要担起责任。
徐衡忽略了他的慷慨陈词,看守他的两个士兵急忙拉他坐下,奉上茶水,挤出难看的笑,尽力效仿京城中那些奴颜婢膝的仆人们讨好主子时的嘴脸。
这更让徐泰则感到耻辱,难道在世人眼中他就必须是个不务正业的二世祖吗?
冉靖进来时,正好看见徐泰则打翻了士兵送来的茶水。
他意味深长地抿嘴一笑,早就听说徐衡的侄子闯军营,看来真是个任性的孩子。
被徐泰则那双因愤怒和疲倦而泛红的眼睛注视着,冉靖走到徐衡面前,交出手里一只被红蜡密封的青竹筒,封口处印了一枚完整的印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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