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腰带,一件素色单衣松松覆在身上,越发衬出少年人颀长的身姿,眉睫在灯影中印下长长的影子,使他的五官在半明半影的交错中透露出说不清的端凝,好似手中的人是易碎的细瓷,值得他如朝觐般认真地对待。
这一瞬,冉念烟有些好奇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好奇他未被徐衡接回徐家前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听说他初入大梁时汉话尚说不流利,想必是曾经和生母生活所致,他的母亲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怎么,看呆了?”徐夷则依旧冷冰冰的声音使她清醒。
说罢,不待冉念烟反应,他就转身出门,留下微微错愕的她,想不明白自己方才何故失神。
等冉念烟默默地整理好衣裙时,他才捧了一盆清凉的山溪回来,对她道:“你将就着洗漱,先睡下吧,我来守夜。”
冉念烟应了一声,却也是在用不惯这冰凉的水,何况还没有平日用的皂豆面药,随意用怀里的手帕擦过了手和脸。两世为人,只有今夜最狼狈,跟着徐夷则,活得像个逃难的灾民,却也没什么可埋怨的。
毕竟他已经救了她的性命。
徐夷则吹灭了灯,他说山上有夜行的野兽,火光会吸引危险的东西靠近。
既然决定要睡,就不管徐夷则是否还醒着,叫他假装他口中的劳什子“君子”去吧。
可她辗转几番,兴许是木板太硬或是灰尘打扫的不彻底,兴许是窗外的月色太亮,终究难以入眠,闭上眼,都是夏师宜向无底深渊下坠落的身影。
睁开眼,舒了口气,转身正瞧见徐夷则坐在另一侧的窗下,视线透过漏着月光的窗棂向外凝视。
“徐夷则,我睡不着。”她道,实则是夏师宜的事在她心尖上灼烧。
对方并不理会自己,像是在漠视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你和我说话!”她几乎是命令的口吻,四周彻底的黑暗和寂静让她感觉他们的魂灵已经追寻过来,要向自己鸣冤诉苦,令她愧疚又恐惧,几近窒息。
“我腿疼。”
她说完这话,徐夷则才有所反应,来到她的床前,用浸饱了溪水的手帕冷敷她的伤处。
冉念烟怔住了,她的腿当然是疼的,可这疼痛无时不在,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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