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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师宜不知道刘梦梁要找自己做什么,反正他也想不出,干脆不想了,径直走推门入内,却还没忘记刘梦梁教自己的规矩——低头、弓腰、趋步前行,因为没依规矩行事,他曾被勒令在院中跪地掌嘴,类似的惩罚一直持续到他记下所有细节为止。
那个人说,这叫玉不琢,不成器。
正堂内,刘梦梁端坐席上,虽说是一品国公的府第,他却处之泰然,仿佛在自己的私宅中一样安闲,身边立着一位低头、弓腰的老年内臣,大概这就是刘梦梁口中的典范。
夏师宜规规矩矩行了礼,心里却并不规矩,能让他真心行礼的,只有小姐一人,然而她从来不许他行这样的大礼,而是很和蔼、很亲善地对待他。
余光看着一旁侍立的年老内侍,听说他曾是刘梦梁的上峰,以下克上,刘梦梁可以,有朝一日他也可以。
垂目看着杯盏中浮尘的碧针,刘梦梁良久才将目光移到跪在地上的少年身上,灯影下,刘梦梁修饰得宜的面孔看起来年轻而漠然,就像凝滞住了时间。
“回到故地,心情如何?”他问道。
夏师宜没说话,其实他也大概猜到刘梦梁会说什么,沉吟片时才道:“回主子,短短数月,只觉物是人非。”
刘梦梁微笑起来,道:“如果我让你选择,你可以现在就留下,或是随我离开,你会怎样?”
夏师宜道:“回主子,小人不敢说。”
刘梦梁道:“这有什么不敢说的?”
夏师宜道:“背弃旧主,是为忘恩;背弃新主,是为负义。小人不想做忘恩负义之人。”
刘梦梁道:“你真是学乖了,我却不信你真能这样想。我命你回去见见父母亲人,你彻底想好后再来见我,到时是去是留,我再不干涉你。去吧,给你两刻钟的时间。”
夏师宜知道刘梦梁从不对自己说皮里阳秋的话,便叩头告退了,却不知该往何处去。
正堂内只剩下刘梦梁和年老内臣。年老内臣微微扬了扬下巴,不乏担忧地道:“您是在纵虎归山,万一他想留下……”
刘梦梁道:“他若想留下,我有很多种办法让他消失。他若真的选择跟我回去,那才是我能用、想用的人才。”
年老内臣叹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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