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殷士茂的罪行,不提谢迁当年那次误判。
只是旧事重提,不免牵扯出裴卓将军的冤情。
那日伊茨可敦有所保留,并未详细交代裴卓进入突厥之后,到兵败投降之前的全部遭遇,以及投降的真正原因,看来是有意隐藏。
然而她为何要为一个失踪多年的人保守秘密,是因为担心影响她和苏勒的处境?或是怕真相揭露之后使大梁时局动荡?
也许还有第三个理由。
冉念烟脑中忽然灵光闪过,想起伊茨可敦说过的,要为徐夷则保守的秘密——那个他已为之隐忍了十三年的秘密,或许就和裴卓沉埋多年的冤情有关。
那日伊茨可敦暗示她,她大可自己询问徐夷则,当时她不以为然,一是不屑为了区区小事向徐夷则折腰,二是不相信徐夷则会如实相告。
可是经过过后那一番吐露心迹,她忽然有些莫名的自信,只要她问,徐夷则一定会说,却难免要令她付出代价。
奈何此时已无别的路可走,只有先把握住裴卓一事的真相,才能在三堂会审时游刃有余。
···
“你听说了吗?”通州京军大营的行辕内,陈青将一份邸抄重重抛在徐夷则面前的桌案上,极熟稔地翻开一页,正是殷士茂遇刺身亡的那篇。
徐夷则扫了一眼,并没停下手中签发文书的笔,淡淡道:“你千里迢迢从成立跑到这里,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
陈青嗤的一笑,倚着桌子坐在他对面,拿起邸抄饶有兴味地看着,“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来你这儿是顺便,不然你想想,若没有正事,我怎能自由出入军营呢?是我父亲命我来传信,陛下要动用内帑经内务府采买一匹军中的寒衣,来和镇国公商量一声,他老人家正和参军们商量军务呢,我就先到你这儿坐坐。”
见徐夷则没什么反应,陈青又道:“你不觉得奇怪吗?军队的寒衣竟要靠皇帝的内帑采买?”
徐夷则道:“不然呢?连着打了十多年的仗,国库早就空虚了,各处衙门都吃紧,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倒是你们内务府,依旧金银如山。”
陈青笑道:“看你说的,内务府是替皇帝花钱,钱虽多,却连一文钱不是自己的,说来说去还是陛下自己爱敛财,哪管天下人的死活?可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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