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峦儿,给陛下请安,母后教了你多少遍?”
“无碍。”齐毓玠将甜豆花推到齐峦身前,冲太后笑道,“峦儿是个孩子,母后不要用宫中规矩束缚她,就当曾经还在邬门关时的生活一样。”
“谢谢皇帝哥哥。”齐峦鼓着腮帮子咀嚼着,又眼前一亮的盯着碧玉小碗里雪白的豆花,心底发出高兴极了的声音,“一定很甜很好吃,喜欢喜欢,哥哥对我最好了……”
齐毓玠唇边泛起笑意,下秒却戛然一滞。
“嘴上这么说,可当了皇帝,哪能再与从前一般?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谨言慎行终归没错。”太后低眉吹了吹花茶,浅啜一口,面上毫无波动,心底却叹了声气,“如今皇帝还惦念着我的养育之恩,只是圣意叵测,有朝一日会不会改变连老天爷也不知,我们终究没有血缘关系,还好峦儿是个女子,我走后,只期盼他千万别忘记有这么个meimei就好……”
手上动作僵硬,齐毓玠眸色逐渐浮上一层黯然……
“陛下。”太后沉默半晌,偏头见齐峦高高兴兴地溜到一旁鸟笼里逗鹦鹉去了,便思忖着唤了一声。
目光落在齐毓玠身上,太后柔柔一笑,离先皇故去三年,孝期已过,宫中虚位以待多时,也到了打破局面的时候。
皇帝年幼时封王,被遣去离京最远最危险的邬门关,先皇不知是忘了这个儿子的存在或者跟前人刻意不提醒,直到皇帝十六岁都未赐婚,后来社稷动荡,皇子们明争暗斗互相厮杀,皇帝为了自保,在暗潮汹涌中连连立功迅速得到大臣百姓拥护,顺理成章即位,却可怜二十多岁了,身边连朵解语花都没。
暗暗喊糟。
齐毓玠最后一丝胃口也没了,搁下银匙,他脸色微变。
先皇驾崩,历来也没有新皇必须守孝三载的传统,只是当年他初登基,看腻了臣子们围绕他后宫打主意的小算盘,便以“守孝三载”为借口成功躲避了三年。
再者,他这种病……
齐毓玠尝够了此种困扰,身边所有人明面上恭顺推崇,实际却各怀心思。
没有绝对的忠诚,没有心悦诚服的尊重,更没有全心全意的对待和疼爱。
至于女人——
很难想象两人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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