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半旧的兔毛大氅披了,这才扶着他走出屋子。胤禩被那明亮的光线一照,竟是有种头晕眼花的恍惚,身体更是无力的倒在了清荷身上。
“爷。”清荷吓一大跳,忙扶了他坐下。
院子里冷冷清清,偶尔有人匆匆过去,竟是连个礼数都没有,胤禩不可察觉的皱起了眉头。从这永璋的记忆里,他已是知道了这府里的大致情况,竟是没想到已至此境。想当初不论他如何被父兄作践,在府里也到底没人敢明目张胆苛待他这主子的,而现下这三阿哥府里的奴才们,实在是忘了何谓主何谓奴了。
“取笔墨来。”胤禩吩咐道。
清荷怔了怔,低声劝慰道:“爷,您卧病日久,这几日一直昏迷一点膳食没用过,实在不易劳神,奴婢先做点粥来,爷好歹补补,再打发人请太医来替爷诊一诊吧。”
这个丫头倒是尽心,胤禩点点头道:“也好,爷今日意趣高,笔墨也是要取的。”清荷福身退下去安排了。
胤禩眯眸小憩,脑子里来回翻涌的都是永璋的平生,这个孩子性子实在懦弱了些,不过被骂了两句,竟是整整十年沉疴病榻,而上月福晋博尔济吉特氏突然离世,更是给了他致命的一击。当初的弘历也不过是迁怒而已,那言语与康熙雍正比较起来,实在算不得什么,这个孩子的心思,也太过脆弱了。
“阿玛……”
胤禩倏然睁开眼睛,腿边站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弱弱的揪着他的衣角。胤禩展颜轻笑,抬手揉了揉小男孩的脑袋:“绵懿,阿玛这几天身体不好,你有没有不乖?”
小男孩摇了摇头,见胤禩笑得温和,脆生生答道:“绵懿乖,阿玛好了吗?”
“嗯,好了。”
清荷端着细粥过来,绵懿乖乖的退到一边,清荷道:“爷,太医一会儿就到了,您先趁热喝几口吧。”
胤禩接过粥来用了一口,嘴里苦涩难耐毫不知味,不由暗叹了口气,接着又用了不过十几口,肚子里就开始翻涌了起来,他只得把粥推开摇了摇头:“拿开吧。”清荷看着他紧皱的眉心,实在不敢再劝,只得端着饭下去,又取了笔墨纸砚来,铺叠好了才拉了绵懿悄悄退下。
永璋被弘历斥责那年也不过才十三岁,后来很快指婚分府,他便彻底失宠了。开始那几年这府里的下人们还闹腾些,慢慢看出永璋是回天乏术,身子骨又娇弱,便渐渐的失了分寸。博尔济吉特氏心内抑郁,坐了两次胎都没能坐住,身子愈渐不经,直到上月竟是先一步去了。这身边的小男孩绵懿却是庶福晋完颜氏所出,不过那完颜氏也是个性子温柔的,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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