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长琴的命魂,寡亲缘寡情缘……与我亲近者皆遭不测,我……”
“你以为我会怕?”
“是我怕。我怕最后……又只剩我一人。”
“……有什么好怕的。”方兰生的额头抵在百里屠苏的背上,笑了笑,“若当真在这几日应了天谴,也不过是我陪你赴了黄泉。”
方兰生的额头忽然抵空,一个趔趄,紧接着,他就被转身的百里屠苏抱住了。
“若当真应了天谴……也是你独自去赴黄泉,我于天地间消散……你也不怕?”
方兰生一笑,颊边浮起的红云更甚,“你以为本少爷是大姑娘上花轿,盖了盖头哭哭啼啼——怕黑么。”他有些站不稳,顺手抓上百里屠苏的腰带支撑,接着说,“若我当真重新转世投胎去了……下一世,就去寻那魂飞魄散的法子,化作荒魂来陪你,好不好?”
百里屠苏摇头,“你如今这样,就很好了。不必化作荒魂,也不必去寻魂飞魄散的法子……只不知荒魂是个怎样的情形,若我化了荒魂尚有神识,我便去琴川寻你,到时你周遭的浮埃尘土,你身旁的微风堆送,你屋顶的青瓦落灰,你脚底的青苔泥泞,说不定都是我……我便一直在你身旁,可好?”
方兰生笑弯了眼,却非要装作不屑的样子撇下嘴,反驳他,“那不是阴魂不散?吓都要被你吓死了……”
百里屠苏抿了唇,绷成紧密的一条线,脸色微微沉下,“那你倒是说说。”
方兰生觉得头重得厉害,脸也烧得厉害,眼皮很沉,索性把脸整个埋进百里屠苏纯黑的衣服里,闷着声说,“虽然你说得像是厉鬼索命,本少爷也、也还挺、挺喜欢……”
百里屠苏微微一笑,收紧了手臂。
他们相拥。冬日里风凉习习,他却觉温暖如春,心内的火融融地烧着,温温地烘着,将四肢百骸都暖暖地撑起来了。
百里屠苏低头看了方兰生一会儿,他脸上的红晕一直不曾褪去,从脸庞一直绵延到耳后根,好像晕陶陶的,看得人也晕陶陶的。
大概他们挨得太近了,方兰生炙热的呼吸喷到他下巴上,痒了心脏。那阵细微却直搔神经的痒又飞速顺着经络爬满全身,于不经意间让他低了头,俯了身。
他吻他,没有肆意纠缠,没有霸道不顾。好像蝉翼轻扑,蜻蜓点水,触而即离,离了又触,一点略尝,一挨又分,好似那是一块酥脆粉香的南疆桂花糕,需要小心翼翼,一点一点的咬进嘴里,浅慢细致的品茗,方能尝出那块桂花糕留香唇齿的郁郁香醇,方能品味出那块桂花糕的细腻柔软,回味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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