罩黑雾。“又是你……为什么还来……我上次就说了,我会杀了你,吃了你……”发际绽放出越来越多墨色的箫中剑面露一丝不忍,随即又恢复了入魔的表情和语态,语笑嫣然,“死了,莫要埋怨我……”
这是入魔的身体对原本灵魂的背叛,凭借的是,箫中剑压抑着的,所不知着的,对朱闻苍日最深刻的渴求,因为魂魄残破,而异化显露。
爱到极致,意图毁灭,将对方拆骨入腹完全占有的欲望。
这是箫中剑也无法完全避免的人性的黑暗。但这不是箫中剑之所以为箫中剑的完整人格。
箫中剑,是武林的异数。在这快意恩仇的江湖里,无论正道邪道,都把杀戮当做实现理想或目的的手段,一种理所当然,他却是唯一一个亲手把道义的枷锁一寸寸钉入自己的骨髓的人,武艺高强,却甚少杀人,谨慎而正直到像个笑话。
不是没有仇恨,只是学会掩埋,易于宽恕。
没有了那种真正的武道,没有了冰冷面皮下天悯苍生的仁爱多情,没有了自我煎熬博弈后大善的胜出,那仅剩的,被无限扩大的欲念,根本就不是箫中剑。不过是一个占据着他躯壳的,有相似皮相的心魔罢了。
如果,爱着自己的那个,陪着自己的那个,被自己所拥有的那个,并不是箫中剑……
那么,又有什么意义呢。
没有了箫中剑,朱闻苍日又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
葬日刀,为的,就是埋葬朱闻苍日。
“箫中剑,你入魔,因我而起,就该由我终结。这是身为朱闻苍日的最后一件事。
世上,若有最无奈的敌人,我就当你最痛快的朋友吧!”
剑刃刺入胸膛。
鲜红血花四溅。
溅在如冰雪的容颜之上,渐渐闭合的变回翡翠色的双眼。
箫中剑没有看见,对面的人,还穿着那一件赭衣白衫,胸口的红色衣料恰好湮去血迹——那件衣服他曾经好奇过又好笑过,什么样的人,才会不论天寒地冻,也要穿着这么一件轻薄风流华丽又带点花痴的衣服,然后硬拉过一半他的皮毛大氅裹着自己叫唤箫兄吾冷——却已经换了身体,变了容颜。
那是再度苏醒了的,银煌朱武。
银煌朱武正闭合着眼睛,和朱闻苍日进行着灵魂融合记忆重契的过程。那张脸上,时不时浮现不同的表情……仿佛是不同的人格在对话。
“让苍日出现的,是吾孤独的寂寞;而朱武……是不是要为终于得到了这么一份温暖的友情而无憾呢?”重新归来的王者,打趣地笑话着自己体内那注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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