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界鲜红的床单上,什么都看不见。
银鍠朱武终于翻过箫中剑的身体,听到被他卸掉下巴的箫中剑一脸死气地似乎说了什么。
他将耳朵凑过而去,才发现那人无比费力而模糊地说的,不过“杀了我”三个字。
“绝不!”
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甲快要陷进去地紧紧抓住那人雪白的胳膊,又一次进入了箫中剑的身体。
身下的人,眼睛渐渐失去焦距,透出灰败。
曾经是那么美的一双眼睛。
碧绿的,最清澈的幽潭,千万年飞雪一样的,冰冷,却又温柔。也有过羞涩的笑意,一瞬间明亮起来的,雪莲盛放,冰山消融……天上最美丽的寒星也比不上半分。
银鍠朱武用手遮住了那双眼睛,只是随着身体的挺进一遍遍在雪白的耳垂边说“我恨你,我恨你。”
不知道是说给箫中剑听,还是自己。
似乎一千遍一万遍的催眠,那就成了真的。
他再阖上他颌骨的时候,面容苍白的人闭上眼,神色倦怠地说:“银鍠朱武,莫让吾恨你。”
“那你……便恨我吧。”
他又卸掉了他的下巴。
然后吻了上去,听到咔咔的声音从箫中剑的喉咙深处传出。
这一次,他吻得那么缠绵而投入。
“看我。”银鍠朱武柔声命令。
皱着眉的人没有回应。
“看我!”
箫中剑睁开眼睛,然后在一瞬间,呕吐在了银鍠朱武的身上。
食物混合着鲜血。
双刃(三)
银鍠朱武看着眼前的图纹,雪白的底子鲜红的花卉,交叠盛放,千年如一日的热烈,花团锦簇,争奇斗艳。
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魔界装饰里,线条繁复姿态万千的红花,妙曼,妖娆,面无表情好似一尊眼中什么都没有的雕像。
只是从背影看,竟有了些微苍老的意味,连原本英武飞扬的侧影都显现出垂暮的迟钝木讷来。红发间原先带着叛者狂意的几缕纷飞的白发,现在,灰败得似沧海退去后尽化尘土的桑田。
终于,他阖上了灿金的眸子,似要昏昏睡去,高大的身躯以一种佝偻的姿态,蜷曲着深深陷入四周的软墩。可是扶额的手却是紧绷。
意识,极累又极清醒,入眠也不得。
他已经连续几天没有入睡。
有时不想,有时不敢,有时……则是不能。
自己唯一精通的安眠咒,都无法再发生作用。
连最艰险的战争,都不曾如此疲乏,不曾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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