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如此。”
“可是,”银鍠朱武若有似无地叹息,“吾乐意啊……”
不出意外地引来一阵沉默。
就在他以为他再不会开口的时候,箫中剑又拿起了茶杯,浅淡无色的唇吐出他的名字。
“朱武,你愿为九祸和她腹中的胎儿,屠尽万人。”字字平缓,声音宛若月下冷泉,沿着常年冰凌缓缓淌下夜岚中的深山,不知来处,亦不知归何。
“是。”
“而若我开口,你就弃他们母子性命,和你魔族的利益,甚至未来的命运不顾。”
“是。”
“那若是……”箫中剑翠绿得无边无际的眼睛看着他,如苍茫空明,一碧如洗,“有一日,吾之性命将逝,同样需要汝以万人为牺牲,方得换回……汝,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做吧?”
“呵,”银鍠朱武轻笑出声,“莫说汝之性命,便是能让你对我展颜一笑,戮尽苍生,毁天灭地,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箫中剑只是淡淡望进银鍠朱武的眼睛,如方才一般。
谁能把如此疯狂的话,用如此淡淡的语气说出,眼神平静又清醒。
真是无情到伤人的多情。
“这就是汝倾尽天下的爱情?”箫中剑眼眸低垂,长长的睫毛,掩去半目悲悯。
“这就是吾倾尽天下的爱情……”银鍠朱武轻轻地,还是淡淡的语调,似是自问自答,“可是,便是如此,也不能将你留下罢。”
银鍠朱武凝视着箫中剑的侧脸。
他在想,那道美好的线条,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了。
却也怕是,他永远无法拿笔画下的。
那人该在山水间,而不是他的紫毫下。
更何况,心悸,是他武人的手也无法承受的力量。
他若能一笔绘出的,便不会是属于箫中剑的线条。
此刻,那人就坐在那里,像一朵静静绽放的昙花。
似永恒,又稍纵即逝。
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绿水之波澜。心在哪里,人就在哪里,碧落黄泉,他都不会是他的。
他是知道的。
可是那么那么不甘心。
又那么那么无可奈何。
银鍠朱武猛地立起身,翻了红木桌,倒了金瑞兽,莹如玉的白瓷茶壶跌落在地,碎裂开来,只露出干涸的茶叶,熄灭了的茶烛咕噜噜地滚到了不知哪个角落。
箫中剑手中已经凉透的冷茶在惊讶中洒在银鍠朱武的衣襟,激得他一抖。
他望着丝毫未动却眼含戒备的武痴传人说:“我什么也不做,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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