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出的弧度中簇着一缕焰痕般的红,宛如那人朱砂,不是那人朱砂。
就像相似的气质,却又决然的不同。
重楼于不可查的久远岁月中早已习惯了独自往来,不与天界征战的魔界往往无事可做,他把整个灵魂的热情都放在对武学的痴狂上,找寻着可同己匹敌的绝世对手,与之一战,快哉快哉。
魔并非无情无欲,甚至与凡人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魂姬的挑逗他并不是完全不明白,只是对他来说,只有一样才是生命中最值得倾力的事,除此之外,也不作他想。但总是穿梭与人魔两界,不可避免的看多世情,人类短暂如蝼蚁般朝生暮死却又复杂瑰丽的爱恨纠缠偶尔也会令他不解之余又那么莫名的丝丝触动,却从未产生要去亲身体会的意愿,他觉得那样的事都太过麻烦,何况令男儿都能哭哭啼啼的事简直算得上可畏可怖了,因此,远观即可。
秉承着这样的理念,重楼倒可以说是安安稳稳的依循着自己既定的方式,活过了如许无以计数的岁月。但天意总莫测,天命总难改,没人能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就像没人知道,是不是有那么一个谁,站在注定的某个方向,等待某一刻的相遇。
烈酒兑了水滋味会变淡,烈酒浇上烈火会烧得漫天艳红。
或许是彼此脾性相投,或许是只因对方是难遇的绝世对手,或许是同样不屑于天界行事凡人琐碎的执拗孤傲,或许仅仅是,彼此都孤独了太久太久。
任你是人是魔。都逃不过。
如果连天罚都不惧,那还有什么可为之踟蹰不前,就这样走下去,也无妨。
半盏茶的时间悄然流逝,二人脚下云气水雾依旧浓郁的犹如实质,并不轻飘的白色氤氲连绵,却已经有沉沉的暗绿隐约蔓延,玄霄的目力自然不为此所挡,凝神瞧去,便轻易看出这是一座山的顶峰处,陡峭侧峰几乎直上直下,宛如刀削斧砍,有大片浓密的树林覆盖其上,呈现出厚重的苍翠。
“应该便是此地了。”重楼先开了口,下一刻便止住去势,折身返下。玄霄紧跟其后,白衣鼓荡在风中如同大鸟双翅,扑棱不停。
两人灵力高绝,即便是如此急速的下落,也无声无息。重楼先踏上地面,不知为何却皱起眉头,沉声道,“慢着。”
他话音未落,玄霄身形顿止在离地一寸的悬空中,“何事?”
“地面有异,有极阴寒的气息透出,很是古怪,须得小心。”
玄霄轻轻落下,双脚并未直接碰触到地面,仿佛是隔了一层看不见的屏障般悬空而行,如此这般,他便与重楼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