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略提过的往事,心中没来由抽了一下,不由自主的低声说道:“你只是不知该如何与人相处罢了。”
冰层之下,竟是陷入沉眠的刻骨温柔吗?
“魔尊似乎并没资格说这话吧。”
果然是招来那人的冷冷回讽。
重楼并未在意,却是举樽一饮,笑意如风流云散去,说道:“你如今成了魔,当真打算日后便长留魔界了么?”
半晌无人答话。
玄霄忽然站起身来,细长的手指间拢着酒坛,手心处缓缓吸出一股晶莹水柱,悬空浮起,他运起凝冰决,那酒液瞬间变成一柄长长冰剑,锋锐的剑尖丝毫不逊于金铁。
长剑横在臂上,下一刻又斜斜的刺了出去。
他手臂挥舞间,透明剑身融在夜色中,只有剑气激荡,整树的梅瓣宛如雨落般纷坠而下,落了满身的浅白粉红,竟染得白衣都跟着仿佛沾了些颜色一样带了些清淡的丽色,宛如泼墨桃花盛开在雪地上。
玄霄反手将剑背在身后,饮下一大口的酒,忽然便摇了摇头,“我以前总听人说,每逢高兴事,便要说人生如此,当浮一大白。虽是这样听着,却总也不懂其中的意思,现在却明白了。”
为何那时不懂呢,想来是从未真正高兴过吧。那许多年的时光,如今想来,活着何用,竟不知人间还有这么多的欢喜事,这道理竟是入了魔方才知晓,岂不讽刺,但事实确实如此,造化弄人。
在以后的这些岁月里,他与天斗囚于海,又脱凡入魔,却渐渐的明白了些许以前从未想过的事。
那些在过往中曾试图教会自己这些道理的人,都已如烟尘散去,他已逐渐懂得,却仍旧是拙口,只能沉默的看着记忆深处的画面,然后安静离去。
玄霄平持着冰剑,眼光顺着剑身看到顶端,微微弯出的弧度却少了分坚韧。
他手指细微交错数下,那剑便又化作平摊在掌心上的一滩晶莹,忽而便颤抖着开出了一朵剔透的花,刹那间凝固在最美的一瞬,
散发着寒冷的微微白气,繁复的重重花瓣映着天上的烟火,绮丽万端。
“以前我只懂得运用凝冰决,一招杀伤无数,”他看向指间绽放的脆弱又美丽的存在,“此时方知,还可开出花来。”
细细簌簌的冰屑从指缝中如砂如雪落下,“我不会再去看以前的事,从今我只是孤身一魔。”
“我从未醉过,”重楼终于开口,“可是如今觉得,醒醉,不过都是一样。”
他们都是强大而又坚韧的存在,并不需要谁对谁许下什么承诺给出什么承担,所需做的,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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