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通都说出来。关于我们的家、我的爸爸、你或者……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我不知道?”宋慈身上的雪开始融化,他的发梢变得湿漉漉的,身上的衣服开始散发丝丝的水汽。
“你先换下衣服!”宋夫人冷冷地命令。
一直以来,母子俩的交流都是这样冷而硬。而且,彼此都以更冷来对抗对方的冷。
宋慈抓起桌上的茶杯,扬起手臂,然后猛地朝地上掼去。
那是宋夫人最爱的一套青瓷杯,胎质洁白,通体透明,薄如蛋壳,对着光可以看到背面胎面上的彩绘花纹图,有如“透轻云望明月,隔淡雾看青山”。这套茶具,宋夫人只有在最特别的日子,或有最重要的人来访时,才会拿出来用。
“放肆!给我坐下!”宋夫人气得浑身发抖。
宋慈不说话,手里又抓了另一个杯子,眼神冰冷地望着母亲,手臂慢慢地扬了起来。
“你是为了兰姬吧?”宋夫人也不看他,冷冷地问。
宋慈的手臂缓缓地放了下去,声音却扬了起来:“快说。”
“你要我说什么?”宋夫人冷静地答。
“我和她是兄妹吗?”宋慈一字一顿,说得非常慢。
“……”宋夫人愣在那里,手下意识地抓住膝上的信。
“你还是喜欢上她了,是吗?”过了半刻,宋夫人缓缓地问。
“你只需要回答我:Yes or no!”宋慈盯着母亲的眼睛,语气狂躁。
宋夫人脸上表情瞬息万变,似乎内心正在经历非常复杂而且剧烈的斗争。
“啪!”宋慈手里的杯子又砸了下去,薄如蛋壳的瓷片四处飞溅。
清脆的瓷音消失,屋子里陷入静寂,只听见壁炉里松木在劈里啪啦地燃烧。
母子俩对视的目光里,也有火花在激烈地燃烧。
过了半晌,宋夫人坚定地点了一下头,虽然她的眼底有一丝倏然而过的犹豫。
高大的宋慈看到母亲坚定而且肯定的表情,突然好像已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缓缓地摇晃着,倒了下去,就像是一个冰雕,或一尊蜡像,在突然的高温下,慢慢地溶化了。
地毯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宋慈的下颌处流出红色的液体,他倒下时,碎瓷片划破了他的下巴。可是,他已感觉不到痛,因为他晕过去了。
“刘妈……刘妈!”宋夫人喊起来。匆忙之中,她还不忘记将信锁进抽屉。
……
路上是厚厚的大雪,路旁的灌木丛像是披了一条白色的厚褥子。
司机开着车,宋夫人坐在后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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