辂一下子没搞清她的意思。
板凳没好气地投给他两粒白眼。“我是说我看不懂,我不知道。”这样说够明白了吧?
连这也不懂?商辂的心情又沉重了一些。“这上头写的是‘翰文阁’。那两旁的对联呢?”
对联?板凳心中一喜,这她可懂得了,当下胸有成竹地念道:“杨花如梦,春光谁主?晴空觅得颠狂处。下联是:天涯亦有影双双,总是缠绵,挥不去。”
商辂直觉地头皮发麻。“你这念的是哪门子对联?”
“上边不是这么写的吗?我们怡春院也有贴耶,天底下的‘对联’不都是一样的吗?”她天真地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
“当然不是。”商辂相信他的头已经开始冒烟了。
“这上头写的是: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居然把它念成烟花柳地,不堪入耳的辞句,真是侮辱圣贤。
“这样啊!你没骗我?我算算看。”
“算什么?”
“一二三四、二五、二六……果然不一样。这边字少一些。”每个字的形状对她而言都是大同小异,唯一能区别的就是“坨”与“蛇”的多寡了。
商辂唇边僵着一张不自然的笑脸,叹道:“我原以为你只是缺少文墨,没想到你竟目不识丁。”
“你笑我不学无术,稻草满腹?”
“呵,这句倒押韵得挺好的。谁教你的?”灰黯的前景好不容易露出一小片曙光。
“不是教,是骂。我每次到衙门报到,县太爷都是这么骂我的。”她现出一脸无辜,好似这句中肯又贴切的责备大大损伤了她的一世“阴名”。
“你到衙门报到,所为何事?”
“犯案喽!”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问,巡抚是怎么当的?
“你经常违纪犯法?”商辂很想像除了窃盗,她还做了不可告人的勾当。
“不要大惊小怪行不行?从前从前有一个老伯伯说:人要是太闲,三不五时就要犯点过错,知道错了,随便改一改就可以,做善事千万莫要做大的。”这些话有一部分是她从兰姨那儿听来的,经过她“融会贯通”之后,再加以归纳分析所得出来的三十六字真言。
“那个老伯伯是孔夫子吧?他说的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县太爷责备的一点也没有言过其实。
“哇,你好棒,那么多字,你掐头去尾,随随便便讲出来就变得好有学问。”板凳是发自内心地崇拜他。须知她虚长十几年的生命里,压根儿就没接触过任何一个读书人,从未受过礼教的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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