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忙离开。
我们要去的村不通车,车子到一个小山脚停下。各人都有所准备,王一州的人更是钉鞋、手套、太阳帽,连绳子也带来了,象是搞次探险。
孔志辉和省里县里的人走在一块,王一州的人和记者们在中间,我和艳艳稍稍靠后。王一州没走几步就吹上了,“这路好走,上回我去贵州,那才是真正的羊肠小道,还很危险,往下一望是万丈深渊。”
一路上风景并不好,草和树都非常少,说是穷山恶水一点也不过份。山坡不算太高,不过拿摄像机的人够受的,孔家辉已把最重的电池背在身上,我说:“当乡长了,也不叫个人来差使。”他笑笑,“都忙我一个人就行了。”希望工程的张老师说:“孔乡长是怕多个人来,村里难接待。”
我沉默了一下,又问:“你以前在这里教过书?”他说:“在过半年,后来又跑了几个教学点,哪‘缺人就去哪。不过最累的是学生,有些有走上十几里山路才到教学点,天没亮就拿火把上路,晚上又这样回去。”
王一州插话说:“以前有没有教室?”孔志辉摇头,“有是有,可要命的就是这教室,用泥打起来的,年月太久了。我在这村那年,下大雨,垮了一间,有九个孩子没出得来,我用手把他们扒出来的,一个个手还拿着课本,脸也好好的,象在念书。可我怎么叫也不会应了。”他的表情象又加到那一幕。
我们都听得心惊肉跳,艳艳捏得我的手痛。孔志辉抑制住情绪,接着说:“那是五年前的事了,就在今年又有五个没了。也不是下雨,老师正讲课就压下来,一点预兆也没有。幸亏平时教过要往桌子下躲,要不可能更糟。就这样才争取得希望工程。”我们相互对望,想不到为这小学还付出五个小孩的代价。
走了一会,艳艳和陶洁有些走不动了,王一州也不象开始时的健步如飞。孔家辉说:“休息一下吧!我也有点‘累了。”大家都同意,各自找地方坐下。
王一州坐到我旁来说:“你也没来过这种地方吧?你们下乡顶多是在乡里坐瞎指挥。”我说:“你懂什么?下乡要蹲点的,我刚好那年就在这村蹲点,搞计划生育。”艳艳说:“你在家那会,大学才毕业,也下乡来干麻?”我说:“还不是县里抓来起哄的。”
孔志辉也坐过来,“文老师,你来搞计生,回去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