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正好落在尚雨的额头上。
“哦!”
容凤用胳膊夹着伞,一面从包里拿手绢。
“我帮你擦擦。”
“我自己来吧!”
容凤将手绢递给尚雨。又用手拉上了小包的拉链。
雨伞蓦然在她的身上形成一道暗影,尚雨的心无端地跳了一下。
走到北门的门口,尚雨停住,对容凤说:“趁道路还好走,就此告辞吧!”
“哦!”容凤施了个礼,“雨伞您拿着吧!我家离这儿近。”
“不用了。”
尚雨朝着容凤笑了笑。
两人又默默地走了一段路。
车站上等车的人不多。兴许在下雪之前人都走光了。
“那么,再见了。”
“再见。”
容凤转过身上了车,在车门口,她收起了伞。
不过,尚雨看到,容凤的眼眶中似乎噙着泪珠。
在雪天里,她眼角的泪珠似乎闪着亮光。
汽车消失在他的视线中。可容凤的身影却显现出来了。
尚雨仰起头看了看天,自言自语道:
“恐怕一切都要幻灭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偶然间,他见西天放飞着一只风筝。
是只黄色的蝴蝶风筝,在雪天里飞翔着。
“那不是肖静送给自己的风筝吗?”
“该不会是幻觉吧?”
然而,这并不是幻觉。风筝越飞越高了。
“在雪天里还可以看到蝴蝶飞翔……”
尚雨突然变得心情激动。
“冬天的风筝呐!冬天的风筝呐!”
尚雨反复重复道。
肖静似乎还没有从沂山回家,莫非她真的打算一辈子再也不回来了吗?
“生死又有什么区别呢!”想起肖静在沂山说的这句话,尚雨的额头冒出了冷汗。
而思嫒,似乎还在遥远的西藏。
尚雨拿起手绢来才脸,可是越擦汗却越多了,脖颈上也冒出了汗。
他猛然想起这块手绢是容凤的,忙塞进了口袋里。可是身上也在这时冒出了汗。
从西边的天空中,他望到一个女人的形象。但不是肖静、肖雪,也不是思嫒、容凤,而是一个绝对的女人形象。
“人嘛!再怎么样也还是要坚强地活下去的。”
想着,尚雨吸了口冷气。遥远着远方高飞的风筝,他朝那边迈开了步子。
2005。7—2006。5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