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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
光线太好,每根纤维的变化都看得那么清楚。直到眼睛酸涩起来,我才低下头去。
那女孩终于等到电车,跟在人群后涌了进去。头发在后半截枯萎成褐色,有些细微的打卷。书包带勒过的地方,衣服颜色比其他深了一些。天热,出汗是很平常的。看着她的脸在车厢里被堵住,我把抱着西瓜的手移换了重心。
高一女生。学校制服。长直发。以及戴在耳朵上的耳挂。其实一点也不像。我在校外从不穿校服,从不披直发,从不在夏天还戴耳挂,会热出痱子的,一定换成耳塞。可如果说她的某些神情在一瞬刺到了我,又有些连自己都觉得肉麻。
但我想不出别的原因了。
回到住处后把西瓜泡在脸盆里,因为没有其他可以盛的东西。脸盆很浅,只没住西瓜的小半,放进去的时候,半盆的水都没了出来,流得满地都湿了,水泥的颜色迅速由灰变黑。我想这也只有在外头才能做,若是在家里,把木头地板给淹了,妈妈又要唠叨。
…
NeverSummer,EverSummer(3)
…
想象着西瓜被切开时的味,在地上小坐了一会,抱腿,下巴磕在膝盖上,于是没法说话。也没人能陪着自己说话。昨天吃的桂圆壳忘了扔,空气还留养尊处优的甜味儿。像在读高中时的夏天,黏在指上,当时没有洗干净,就留下了永远的粘腻感。
因为非常不喜欢晒太阳。无论高一,还是高二。暑假里总是歇在家。吃水果看漫画,上网和睡觉。等爸爸像搬运工一样往家里买西瓜。我操起刀。“喀嚓”,有籽的,无籽的,红瓤的黄瓤的。上面插着小勺子,像占领了高地般的胜利。
所有的夏天都得有西瓜相伴,不然意义就不完整了。人心里的固执应该是遗传般的敏感,过滤着一切必须的纯粹。留下的就是枯燥的春秋冬,从沙漏里被流向生命之外,成了毫不有趣的余料。只有剩下的夏天,有西瓜的味道,弥漫在小片的空气里。会不会有谁看见,那是种怎样的浅红?
在这外头住的地方没有大的菜刀——从不会做菜,三餐都在街上找地方吃,当然不可能买把菜刀。就用小水果刀切。很难动手。一小段一小段地划过去,内部已经碎成一团。成绩就是几片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西瓜,不用在意这些小事,有得吃就行。吃一块回忆一点。
高一暑假前同宿舍的女生买来西瓜,一样没有使的水果刀,6人分吃24块,在熄灯后偷偷地笑,然后聊天。高二暑假时在朋友家切西瓜,我这一半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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