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人家都晓得,皇帝都请不来的玄道开了口,说这虞淮公子只要能遇上个贵人,有份好姻缘便可摆脱缠疾。但命数这种事,即便是有高人言语在前,要信几分还得自个掂量。
按说出生好的姑娘都不愿意嫁个短命鬼,怪就怪虞淮这身姿实在过于惹人肖想,便是拼着要守寡一生的悲惨结局,也有诸多姑娘得了消息后不顾爹娘劝告,前赴后继的赶来说亲,誓要谱写一段凄世美恋,升华人生。
幸得虞淮本人还是甚有良心的,虽是无法忤逆老夫人前去相亲,可在屏退耳目的小宴上,简单温和的三字“对不起”干净利落收拾了局面。然后就是沧笙僵着脑子来欣赏一段儿五花八门,各式各样的哭戏。
那声音嘤嘤呀呀,跌宕起伏的,能绵延不断地唱上好一阵。听得久了,夜里做梦都幻听似的萦绕在耳边,可算是磨人透了。
沧笙被哭烦了,索性闭了五识连续修炼了几日,今晨醒来顺嘴一问,虞淮道要出去踏青。而这踏青出游,十有**是建立在相亲的基础之上了。
果不其然,虞淮的马车踏着约好的时间点赶到,悠然竹篁中早已等着三两人。为首女子身姿窈窕,妆容描绘得精致得体,望见虞淮的车马,紧张地捏了捏袖口才半垂着头迎上来,开口清脆,“虞淮哥哥,好久不见了。”
这开场白十分新鲜,沧笙跟着虞淮三个月,相了十多场亲,没见哪个女子刚见面就唤他哥哥的。
虞淮浅笑着回应,唇色偏淡,想是出门受了风还是觉着冷罢。沧笙忍不住又往他心口凑了凑,隔着中衣试图给他捂住点暖意。
寒暄过后,虞淮下车,众人自觉退避,容他单独随着那女子走到竹篁小径上去了。
女子压不住话,避开人群没多久便捏着帕子,低声开口,“我这次回来,是受老夫人吩咐,来劝一劝哥哥的。”
劝的是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虞淮只笑不答,态度平和却又半分不似听进去话的形容。
“哥哥不信命格,自是觉着这法子没有必要。我前些日子特地去了趟隶云山的仙观……”女子说着时,虞淮偏首漫不经心,撷了片竹叶在手中把玩。
“哥哥!”女子略有些气恼地绕到他面前,“隶云山的仙长说,那老夫人相求的玄道确然有几分本事,哥哥何妨就不试一试呢?说不定,说不定可以让哥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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