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我们互相牵制,故而也互相帮助。
春祭不过半月便要到来,萧煜与萧独常来找我指点冰嬉的技巧,只不过一个在白日光明正大的找,一个在夜里偷偷潜来,倒也没有彼此撞见过。
可这日,我在教萧煜时,却发现了萧独那小狼崽子远远旁观的身影,这令我不得不担心他将错误的技巧学了去,便在夜里对这小狼崽子格外留神。
果然,萧独滑出了我教给萧煜的姿势,并且十分卖力,好似在跟谁攀比一般,足下冰刀几要切碎冰湖,每个拐弯都踩出尖锐的噪音,我看着他矫健的身影,不禁连声喊停,萧独分神之下,冷不丁重重摔倒在冰湖上,双膝着地,半天才爬起身来,狼狈不堪地回到我面前,及膝的鳄皮长靴已被鲜血沁透了。
我面无表情地垂眸扫去:“卷起裤腿叫孤瞧瞧。”
萧独应声俯下身子,解开冰刀,将裤边捋起,露出青肿渗血的膝盖——
还好,只是皮rou之伤,没动着筋骨。
我暗自庆幸,走到他面前,与他面对着面,我这才发现萧独竟与我一般高了,甚至因我总是病歪歪的站不太直,他还高上那么一点,也健壮许多。
过了春祭,萧独便满十六了。十六岁便要束发,行成人之礼了。
“皇叔?”他凑近我耳畔,嘴里呼出一股温热的白气,沾染到我的脸颊上。
我阴沉着脸,稍微仰起下颌,以免失去长辈的威严:“谁让你学萧煜了?”
“我见皇叔教他的技巧如此惹眼,还以为……”
“以为什么?”我戏谑地眯起眼皮。
萧独不看我,看着地上,薄唇扯成一条线,挤出几个字:“皇叔偏心。”
我憋不住“嗤”一声,笑得不住咳嗽:“咳咳,你是三岁小孩要争糖吃么?”言罢,我敛了笑,面露狠戾,“若你真学萧煜,在冰嬉大赛上摔断了腿,算是轻的。”
萧独呼吸一滞,不知是不是被我惊到了,他的目光落到我脸上,因这不相上下的身高,他看我的眼神不似原来那般胆怯敬畏,反倒有点审视的意味,罢了,早些让这小狼崽子知晓我的手段也好,皇权之争,本来就是残酷而阴暗的厮杀。
我托起他的下巴,逼他直视我的双眼:“皇叔方才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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