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中化学老师狼狈的脸,然后发现身边的丁唯,用手
撑着下巴看着前方乱糟糟的情形微笑。
两人没有任何交谈,每天除了上课就是趴在桌上睡觉,脑袋朝着相反的方向。常常两人都睡着了,不知不觉中又换了方向。有时候丁唯醒来,看见龚志轩睡着的脸,微蹙的眉头和长长的睫毛,因为不甚安稳而轻轻颤动着,像充满戒备而忧伤的兽类。丁唯心里涌起一阵异样的感觉,那感觉软软地裹着细微的疼痛,她甚至忍不住要伸手去碰触他连睡着了还这么冷俊的面容。
直到有一天,丁唯发现龚志轩又在睡觉,脑袋还枕在她的左手手臂上。她想笑,撇撇嘴,准备推开,当她的右手碰触到他刺猬一样的短发时突然停住了,那感觉像很多小针轻轻地扎在皮肤上,痒痒的,顺着手心手臂一直传到内心。丁唯觉得挺好玩的,碰了碰,又碰了碰,然后才推醒龚志轩,叫他看她左手手臂上一团红色细碎的头发印痕,他挠挠头发微笑,很羞涩的样子。
后来他们像兄弟一样,整晚整晚地聊天。龚志轩跟丁唯讲他爷爷,讲两个姐姐,讲父亲酗酒,母亲离家出走,等等等等。丁唯常常泪流满面,她以为世上的孩子,最苦莫过于像她一样,被学习压得喘不过气来,家里也不理解,只以成败论英雄。
丁唯问龚志轩:“你将来准备做什么?”他把脸埋在胳膊里,只露出两只黑亮的眼睛说:“挣钱,什么挣钱做什么,只要两个姐姐过得好,我无所谓。”丁唯本来想说,你考不上大学能做什么呢?她说不出口。
补课结束,真正的高三就开始了。班上的同学分为两种,一种像霜打的茄子,看上去蔫蔫的,每天疲于学习再学习;一种精神百倍,走路带风,但仔细一看却是很狂躁的样子。丁唯不属于前两种,她像阳光下一朵嫩黄的雏菊,静静的,有风的时候也微微摇摆两下。她知道这都是因为龚志轩,因为龚志轩那么淡定地坐在她身旁。他常常一只手撑着额头,像个孩子似的嘟哝:“有没有烟啦,我想抽烟。”丁唯做试卷头也不抬:“有没有可爱多呀,我想吃可爱多。”下一秒龚志轩就冲出教室,蹬蹬蹬地下楼,又呼哧呼哧地上来,递给她一支可爱多。
不久就是国庆,全校放假,回家的学生和接学生回家的车把校门口挤了个水泄不通。丁唯两手提着袋子,书包从肩上滑落,勒在手肘的地方不知如何是好。龚志轩一言不发地将书包带子绕过她的头顶,取下来拎在手里。丁唯回头对他笑,他说:“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烟花吧。”
那是五十周年的国庆烟花,他们早早在江滩占了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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