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警察地盘,急得不 知如何是好。
这一次是明知故犯,如果警察来抓,只有认了。
一咬牙,我就挡在警车前面停住了车。当然不能理直气壮,总是回头看了一下。
就在我车后,一辆红色的警察吊车因为我挡住了一个漆好车号在地上的空位,进不来 了。
“我是故意的— ”我一摔车门就向车后跑去,那儿一个警察也下车了。
“你这么停,我怎么办?”他说。
我现在知道警察的牙齿为什么全是白的了,他们风吹雨打,皮肤都黑,当然了。
我也说不出任何理由来,只是站在他面前,嘻的一笑。“如果你要罚,我就干脆先去买 纸头,两分钟,好不好?
请你看住车,不要叫别的吊车来拖走了,拜托— “
“两分钟就出来,我等你— ”吊车就是他嘛!我笑笑,点点头,赶快跑过街去。
两分钟不到,买好了一盒纸,付了钱,抱着盒子飞快的穿过街,再跑去站在警察的面 前。
“咦,你不是三毛吗?我是你的读者呀!”他哗一下叫了起来,表情真纯,很教人感 动。好家伙,你笑的时候像我弟弟。
“谢谢你护车,对不起,我马上要走了。”我不敢多跟他讲话。跟警察扯自己的书也是 不好的,他是我的读者,更不敢提醒他罚不罚了,还是赶快走,趁他没有要抓我之前就走 掉,这样他的心里便不会有矛盾了。
我规规矩矩的把车开出去,回头笑了一笑。
经过忠孝东路两排高楼大厦的深谷,交通挤成麦芽糖似的扭成一团。看看那些争先恐后 抢道争先的车队,我笑了起来,将玻璃窗摇上,免得吸进太多废气。收音机里播音员说要放 一条歌,李珇菁唱的:“到底爱我不爱”。然后,歌声飘了出来— 。
躲开一部压上来的大巴士,闪掉一辆硬挤过来的计程车,我在汹涌的车潮里不能脱身。 快线道上什么时候来了一辆卖馒头的脚踏车,那个路人为什么在跨越安全岛?这一群乱七八 糟的人啊,都和我长着一样的脸孔。
台北,台北,如果你问我,到底爱不爱你,我怎么回答?
想到这儿,酸楚和幸福的感觉同时涌了上来,滋味很复杂。十字路口到了,那儿站着 的,明显的两个卡其制服的黄警察。
一定去海边
就是那样的,回来不过二十四天,棕色的皮肤开始慢慢褪色,阳光一下子已是遥远的事 情了。
总不能就那样晒太阳过一辈子呀,毕竟夏天是要过去的。回台的那天,胃痛得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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