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 得那脸庞特别的白,那眼珠特别的黑… 她正专心的弹奏,那么专心,好像周围什么东西都 不存在… 他悄悄的在一个不受注意的角落里坐了下来,叫了一杯咖啡,就用手托着下巴, 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看,用全心灵去听她弹奏,用全心灵去“吞噬”着她的美。依稀恍惚, 他觉得有个小女孩儿,正扳着他的手指,去弹那和他无缘的钢琴:多米索米,多米索米,多 米索法… 唉唉!又错了。你是笨蛋!乔书培,你一直是笨蛋!你早就该坐在这儿,听她弹 一曲,你就会更深的衡量出她对你的爱,以及你对她的爱,那么,你就不会写那张混帐条子 给她了!
那支曲子弹完了,采芹在翻着琴谱。忽然间,客人中有人高声的鼓起掌来,鼓得又响又 急骤,不知是捣蛋还是欣赏,反正破坏了大厅中的幽静。书培皱着眉头看过去,于是,他大 吃了一惊,那是张熟悉的面孔,那高举双手猛拍的竟是殷振扬!怎么,他又跑出来了?怎 么?采芹一个字也没对他说过?他困惑的望着殷振扬,于是,他看到有个穿着咖啡色丝绒上 装的男人,从一个黑暗的小角落里站起来,迳直走向殷振扬。他在殷振扬对面坐下来了,不 知道对殷振扬低声说了句什么,殷振扬停止了鼓掌,笑着靠进椅子里,大声的说了句:“姓 关的,你怎么说就怎么好!谁教你是我妹夫呢!哈,我这个倒霉蛋,专当人小舅子!”
这是什么话?乔书培情不自禁的对那个姓关的看过去,灯光下,那男人有一张非常吸引 人的脸孔,轮廓好深,挺直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睛,黝黑的皮肤和浓浓的眉。他燃起了一支 烟,又对殷振扬说了句什么,殷振扬就笑了起来。小弟送了一瓶酒去,他们在开瓶、倒酒、 碰杯、喝酒。
书培心里有些恍惚,头脑里有些发晕。他瞪视着殷振扬和那“姓关的”,看他们微笑, 谈天,举杯,喝酒。然后,书培觉得琴声有阵混乱,显然采芹弹错了音,那“姓关的”直跳 了起来,似乎有尖锐的东西刺伤了他,他立即抛下殷振扬,站起身来,走上台去。书培也往 台上看去,心脏一下子的跳到了喉咙口。采芹已停止弹琴,她用手支着额,正倚靠在琴盖 上,似乎不胜怯弱。姓关的直冲上去,用手一把扶住了她,在她耳边低语了两句话,采芹摇 摇头。姓关的坐了下来,琴声继续下去了,姓关的接替了采芹,他弹得如行云流水。采芹低 垂着头,她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