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再度盈眶,「告诉我,语莫,我从前是否正如父亲所说,是个夜夜出入酒馆买醉、到处勾搭男人的荡妇?」
他猛然转头瞪她,「他这样跟你说?」
她语音发颤,「是不是真的?」
他不语。
「告诉我,语莫,我究竟是个什麽样的女人?」季海蓝语音高亢,精神濒临歇斯底里,「如果我真是那种女人,你就老实说好了,尽管把你对我的憎恨、不满发泄出来吧,我承受得住的!」泪水爬满她清秀的容颜,「就说我真是个荡妇,就说我是个令孩子蒙羞的母亲,就说你厌我、憎我,我都可以承受的┅┅」她垂下头,双手掩面。
他凝望她哭泣颤抖的模样,一颗强自冷凝的心不觉又为她融化。这女人口中说得倔强,但濒临崩溃的尖锐声调早泄漏了她情绪的激动。他知道,如果他真对她说那些话,她会真正崩溃的。
在这一刻,他真为自己的优柔寡断感到深深厌恶。为什麽他就是没有办法对她免疫,就是无法抗拒这个妖女的魅力?从见到她第一天开始,他就彷佛中了这个魔女的咒语似的,一辈子要被她玩弄於手掌心。
他是恨她的,如果可以的话,他其想重重伤她,报复她从前所作所为。但他做不到。他恨她,却又无法真正狠下心来伤害她。
「你说啊,语莫,你说啊!」
他终於开了口,「我只有一次亲眼看见你从俱乐部走出来,至於你是不是在外头另有男人,我不确定。」
「只有这样?」她仰起头,可怜兮兮垃看着他。
「只有这样。」
她却像不能置信,依旧怔忡地凝睇他,泪水一串串碎落。
他蓦地幽然长叹,紧紧将她纳入怀里,一面拍着她的背抚慰她。「别哭了吧。」
她没有抗拒,在他怀里尽情啜泣,紧紧抓住他的衣襟,任泪水浸湿他的胸膛。
这男人应该是厌她、憎她的,但他却依然对她如此温柔。父亲说得不错,语莫其对她好,就算他娶她不是因为爱她,就算他需要她以为助力,他也从不曾将她当成一枚棋子看待。
纵然完全记不起从前的事,她还是确认了这一点他从前待她必就是这样的方式,明明气极了她,却又不肯稍稍伤她一分。
想通了这一点,她心内顿时柔肠百结,胸膛则像梗住了什麽,无法顺畅呼吸。这麽说来,其正伤害人的果真是她,其正让人深恶痛绝的只有她。
她心一紧,一口气差点换不过来。
「走吧,我带你回家。」他低低地说。
回家!多美好的一个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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