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马,抢上前几步,对着崔夫人深施一礼,〃师母在上,弟子有礼了。〃崔夫人见这锦袍玉带、风仪如神的贵公子竟然口称师母,吓得当场愣住,怔怔地望着福康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崔咏荷年幼,不知福康安是什么人,崔夫人自然知道这少年公子的身份是何等高贵。纵然崔家世代名门,而今又在朝中为官,和他比起来,也无异于云泥之别,这样的人,竟然叫自己师母,怎么可能?
崔咏荷与世间一切的小女儿一般相信自己的父母无所不能,是世间最伟大的人,见到了母亲,便是得到了最可靠的依赖,站在崔夫人身前,得意洋洋地冲着福康安做了个鬼脸,〃害怕了吧,哼,不管你怎么求我娘,我也要向爹告状的。〃福康安看她眉飞色舞的样子,心中好笑,神色却越发恭敬,再施一礼,〃师母,在下福康安,曾在毓庆宫读书,也受过崔老师教导呢。〃崔夫人直到现在才回过神来,仍然觉得受宠若惊,看福康安又在施礼,忙伸手去扶,又忽然意识到男女有别,但无论如何不敢受福康安的礼,又急忙往旁边闪开。
站在她身旁的崔咏荷一个不防,被撞得跌倒。
崔夫人一颗心怦怦乱跳,根本没注意到女儿跌倒,只在脸上拼命挤满笑容,连声说:〃公子太客气了,我怎么敢当?〃福康安低垂眼眸,看到跌倒在地上的崔咏荷睁大眼睛,脸上极度受伤的表情,他的眉锋也不为人所查觉地微微一皱,但是什么也没有说。
崔咏荷跌得并不重,也不痛,或许痛,但她也查觉不到,她只是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不能相信她的娘亲竟然完完全全视她如无物。
娘亲,是最疼爱她的人,是大家闺秀,是最有仪态风度的人,是所有女人的典范。一直教她温柔和顺,一直教她闺门风范的娘亲,为什么会这样奇怪地满脸都是这么让人不舒服的笑?为什么以往说出话来最有条理、最好听的娘亲,现在结结巴巴,像极了那些没有读过书,不曾识过字,也不肯做事,只靠着三天两头厚着脸皮上门借钱来度日的穷亲戚?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娘亲会这样?
韵柔无声无息地上前,扶起方才还勇敢地拦在她面前,现在却脆弱到了极点的小姐,悄无声息地用小小的双手支持住她无力的身体。
崔夫人一直在耳边结结巴巴说些什么福康安并没有注意,也没有听到,就着施礼的姿式,低垂的视线不为旁人所查觉地悄悄跟随着崔咏荷,直到韵柔将她扶起,方才抬起头来,笑说:〃师母言重了。以前在毓庆宫时,多承崔老师教导,他日有空,我还要登门拜访。〃 〃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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