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她身后,那双眸子在黑暗中显得明亮非常,也看了过来。
然而嘴里却在自言自语地嘟囔:“就最近这倒霉劲的,这雷云该不会是我招来的吧?”
顾梦见他一手扶着她,在失控的船只上站得稳当,问道:“你不晕了啊?”
“你晕?”齐昭眼力还真好,阴暗之中也能看出顾梦脸色苍白,以为是方才那两下给晃的,于是手上一带拉着她钻回了房间。
才刚坐下,齐昭就不知道给她闻了下什么,入鼻一股淡淡的草香。顾梦瞬间神识清明了不少,胸腔中淤气所致的沉闷也大为缓和。
“我刚问了船夫,说一会就驶过去了,不会太久。”齐昭话刚落,顾梦就觉察到四周亮上了几分,船身也有些平稳起来。
顾梦道了谢。齐昭径自去了一旁坐下,把他那百宝袋又揣回了怀里,打趣道:“光顾忌着东沙河的水贼,倒忘了还有这种天然猛兽出没。”
一提到水贼,顾梦便想起布庄的事,外头那乌云好似都笼到她眉心去了:“水贼猖狂,官府不去剿匪却只为难百姓,只在临阳镇戒严又能有什么用……”
齐昭闻言,忽然悠悠地说了起来:“此处是柳州地界吧。我听说这儿的知州新上任并无多久,似乎叫,曹灿。”
顾梦昨日有听陈叔提过,似乎是这两字,但她没明白齐昭突然提这做什么,说道:“那又怎样,新到任难道是不作为的理由?”
齐昭却笑了,抱着胳膊换了个舒服的坐姿,解释道:“我昨晚闲着没事瞎溜达,听人提到,东沙河的这一带好些年前也闹过水贼吧?没错那都是以前了,东沙运河乃此间水路要道,这一带安稳了那么多年,可曹灿这一上任才没多久,一贯安全的东沙河就冒出了一帮子水贼。这要是传到上面去就太难听了,一个管治不力是免不了的。可水贼狡猾又匿身于复杂河域,哪是说剿就剿这么简单。曹灿刚接手柳州,水贼顽固一时难以根除,也只能想法子先封了消息。”
顾梦平日里不是管教闹事精们就是和生意上的事打交道,几乎不曾接触过这种官道上的条条弯弯,听齐昭这么一说,才琢磨出了点新的味道来。
“所以严管驿信就是怕有人往上递信?可他们卡得虽严却还是能进出的,曹知州不担心有人说出去?”
齐昭眼中投来孺子可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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