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度大约有半个时辰。苏麻感到这其间的尴尬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但苏麻仍坐在原处纹丝未动地耐心等待着眼前这位总经理的答复。总经理在一个办公电话的催促下,站起。但却向苏麻发出这样一句令苏麻莫测和费解的话:晚上七时中环路黑玫瑰酒楼B座包房见。苏麻愣在原处。总经理立起身迈着从办公室出来时的步伐向里间办公室走去。苏麻清楚总经理已经下了逐客令。苏麻拎起皮包向门外走去。
天色向晚,苏麻坐进巴士。恰赶上下班族的浪潮。人挤在巴士车内如同蒸屉里的馒头一个挨一个,空气污浊不堪。屁味、汗味混和着香水味形成某种化合反应。抵抗力弱者则会头晕目眩间或有恶心之感。苏麻被夹在人群中间。这样的位置于她很是不利。上下车的人流不断地撞击她。她像一个出气沙袋任凭人们拥来搡去。一个丰臀肥乳的大个女人横冲过来,肥硕的大屁股撞到她的腰部她感到腰部重重地扭结了一下。一个戴墨镜的男子恰在此时挤拥过来将自己身体的正面牢固地贴向她的后身。只一秒钟的时差,她感觉她的腰与臀部之间的部位有一硬物在顶撞着她的肉身,她察觉到什么便使出浑身的力气错开了那个戴墨镜的男人。她在心里暗自骂道:流氓,可恶的流氓。她没有骂出声,只是在心里骂骂解解气而已。她不想惹事生非。她天生便不是惹事生非的料,但她被那个戴墨镜的男人的猥亵弄得有些烦燥和焦虑。她盼着快些到站。她闭上双眸极力用意志力抵御着巴士内的纷乱。这是普通人或者小市民必经的纷乱。凡夫俗子无权无钱还想怎样呢?又能怎样呢?苏麻一边闭目一边脑海里驰骋着思绪。
下了巴士,苏麻带着一身疲惫向通往租赁房舍的七扭八歪、坑坑凹凹的路面走去。
临近四点三十分苏麻总算进了家门。像以往那样苏麻先将所有灯的开关拉开。屋子内顿刻如白昼般明亮,苏麻的心里也于倾刻间敞亮了许多。苏麻洗了头发、脸、脚后舒舒服服地一头栽倒在床榻上。她奔波了一整天既劳顿又晕眩,她需要睡上一觉。至于文心书局那个总经理的七时之约就让天意来裁断吧,倘时她躺在床上睡过了头,那则自动弃权。倘使她躺在床上睡着了恰在七时之前醒来或者说她躺在床上根本无法入睡,那么她可以考虑届时她是否应约前往。实际上苏麻是根本无心情与一个自己毫无感觉的陌生男人进餐的。更何况她新近根本缺少食欲。苏麻清楚男人们于夜晚约女人们出外餐饮多数怀揣阴谋和图谋,那个总经理对自己肯定是没有任何阴谋可施,剩下的自然是图谋了。图谋她什么呢?苏麻暗中窃笑一下嘴角边露出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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