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她已经习惯并且很习惯教堂的生存方式。早、午、晚念《三钟经》,深夜念《晚感谢经》,然后做每晚省察要式。省察要式大致有以下规则:
天主十诫。圣教四规。七罪字。一一省察所思、所愿、所言、所行、所缺以及逆天主、伤别人、害自己的诸罪。
苏麻每每在晚省要式间都要想到罗良,她在自省自己有无事体伤害到她所挚爱的男人。印象中她自从与罗良相识以来亦没有伤害过罗良。是啊她怎么能忍心伤害她之所爱呢?
至于朴高只不过是她人生舞台上匆匆赶制的一台不成熟不老道的剧目。当然关于他对自己的那些好处她永远不会忘记。她就是为了他给予她的那些好处才对他的那些傲慢无礼与不规则日常行为规范忍耐了那么久,那么久。直到有一天她再也无法忍耐下去,她才下决心冲出了他的包围圈。
至于施子航只不过是一场游戏中的过眼烟云。爱也好、非爱也好、友情也好、非友情也好,她和他之间都是一场朦胧的梦境,梦醒来就什么都不复存在了。包括记忆中某些片断的美好都被雨打风吹去。故事遗失或者落在没人问津的小路。
苏麻不想拾起。
一场每晚省察要式被苏麻自始至终客串成苏麻脑海中业已形成的内容。
苏麻在几个修女们都入睡之后常常让自己空茫的眼睛穿透黑暗。她什么也看不见却习惯让眼睛空睁着,只有这样她才能一任自己天马驰骋地回忆着。
她与几个年轻的修女住在一所大房间内,像那个第一天碰上她的老修女属于有资历的修女,所以可以住上单人房间。
苏麻想笑,但却始终没有笑出来。天下是没有共享之事的,连教堂这种远离功名利禄的地方也要论资排辈,更何况无奇不有的红尘世界。苏麻发着沉重的感慨。几个年轻的修女说梦话的说梦话、打呼噜的打呼噜、咬牙的咬牙,弄得苏麻彻底失眠。彻底失眠的苏麻又想起了罗罗。
一想到罗罗她就要哭 、就想哭。多点的孩子就被她这个母亲狠心地甩下。她虽说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是无论怎样衡量都是一种残忍。分离之于罗罗之于她都是无法估量的损失。为了弥补那爱的缺憾,她必须远离。她别无选择。苏麻痛苦地闭上一双空茫的大眼睛随之溢出泪水来。
苏麻不由得对命运这东西钦佩得五体投地,她太了然什么是命运,什么是命有八尺难求一丈。她很小就听母亲说过,有一个人家从祖辈延续至今家族中最有出息、最露脸面、最乖顺的儿女总是于半途夭折,而那些不知廉耻、残疾或畸形者却总能活到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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