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继洙走后,匡郢见石长德走到一边,知道他必定有话要商议,于是也走过去,站定。
石长德却半晌不说话。匡郢便先说:“我看这件事情到了枢密廷,未必没有寰转的余地。”“这正是我担心的地方。”石长德沉声道:“匡大人,我实说了吧,我担心天帝根本就没打算交议。”匡郢神色一凛,没有做声。
“会不会如此,这一两天就有分晓。”石长德说着,仰起脸来看看天。晴空一碧如洗,然而两人心底都有了风雨欲来的感觉。
事实上石长德看事很准,第二天天帝降下圣旨,先说“西帝自柄政以来,举止不端、诸多疏失”,便有一番严厉的申饬,跟着又说子晟“妄自尊大、依权自重、目无君上”,这是由那份回折而发的,而说到最后最要紧的一句“即日起停西帝用玺,不得干预政事。着西帝闭门思过,以观后效。”真是最怕什么偏来什么。不得知内情的外臣且不必说,就是早有预感的几个近臣枢相,也有乍闻晴天霹雳、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
“唉——”匡郢黯然长叹,只觉得苦闷不堪。石长德亦是双眉紧缩,一语不发。
结果还是徐继洙想到:“王爷手上经纬万端,总要有人接。不知是谁?朱王还是兰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天帝毕竟年事已高,亲自临朝精力颇吃不消,所以必定要有人来襄助柄政。近支亲贵当中,朱王年长,兰王明理,想来总不出这两人。
谁知不是。“选了栗王。”石长德回答。
徐继洙大吃一惊,然而石长德以辅相的身份,自然没有虚言。这一来,真是大惑不解了:“圣上到底在想什么?这一来岂不要天下大乱?”石长德接口说:“所以,眼下最要紧的是稳住大局。当此非常时刻,绝对不能自乱阵脚。”但匡郢想法略有不同。他由徐继洙的话得到了启发,觉得乱一乱也无妨。过去几年中天界有条不紊的状况,是白帝一手创下的,乱一乱正好可以证明白帝之不可或缺。
石长德似乎看出他的心思,沉声道:“匡大人,你我为枢相,当以天下社稷为重。一切打算,不能离开这个根本。”这才是“宰相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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