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已经开始发芽了的时候,都没有再打电话去骚扰过这位忙碌的 画家。那时候,他的《列子说》也开始在《皇冠》连载了。
我当当心心的守住双方的约定——随缘。
一天,有事跑到“皇冠艺文中心”去。由四楼下来时,想到画廊就在三楼,顺路下去看 看在做什么展出。当我跨进画廊时,那个能干的黄慈美经理背着入口坐着,她正跟一个头发 长长的青年很专心的说话。
当我看了一眼那个青年时,发觉,眼前的人正是不约而遇的蔡志忠,而他,也突然看见 我的出现,两个人哗一下同时跳了起来,我尖叫一声他的名字,用手向他一指,好似正要出 招,而人还跳在半空中。
就在同时,立即听见另一声惨叫,那个背着我而坐的黄慈美,意外受吓,人先往后倒 去,紧接着再扑向桌前,捂住胸口,眼看就要吓昏过去。
我无法向黄慈美解释这一切的来龙去脉,她并不知道蔡志忠和我,讲好了是只碰,不约 的。这一回,老天叫我们不约而遇,我那个尖叫,出于自然,而且非常漫画。
蔡志忠和我的见面,加上黄慈美的居中大惊,使我笑痛了全身。漫画大师的出场,笔墨 无以形容,只有漫画能够画出那份效果。
前几天,为着蔡志忠的画和我的儿童诗配合展出,去了一次他的工作室。在那品味和格 调都跟我个人家居布置十分接近的房子里,悄悄的观察了一下——发觉蔡志忠将他最好的一 只瓮,送给了我。
这一来,对于他的慷慨,反而使我因之又感激又愧疚。这位朋友,当是我的好榜样。
虽然这么说,这只美瓮,还是当成性命一样宝爱着,无论怎么说,都不会学蔡志忠,将 它送给任何人。
蔡志忠,多谢抖抖抖抖。抖抖、抖抖。
华陶窑
当我小睡醒来的时候,发觉这辆小货车正行走在河床的乱石堆里。我坐起来看窗外,只 见干干的河床前,绕着一条泥巴路。“
同去的朋友见我在后座撑起来,就说:“对不起,路这么颠,把你颠醒了。”
我问说:“我们在哪里?”他说在苗栗。
那一路,是由嘉义上来的,当天回台北。
我问这位朋友:“你的车子如果发不动了怎么办?”那时天色近晚,微雨,微寒,而我 们的车,正在涉过一片水塘又一片水塘。
“那个窑场,真的值得去看吗?”说时我已累了。朋友很有把握的说:“去了就晓 得。”
我们终于爬出了低地河床,进入一片如诗如画的乡间里去,那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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