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了城内会丢炸弹,城里住着的人开始往乡下逃难。走的时候,只能提一个小箱子, 什么贵重的东西都不敢带——万一带了,那么被杀被抢的可能性就更高了。
当战事过去了时,Lafuente先生的两个女儿和外孙女回到了她们生长的城市, 而她们发觉,那所大房子,已经被炸成一片废墟了。
那个女儿,站在全毁的地基上,不知怎么是好,也在同时,那个做外孙女的,弯下身 去,在一片碎瓦的下面,捡起了照片中这一支裁信刀。
就这一把裁信刀——Lafuente先生用了一辈子的一把小刀,成了家庭中唯一的 纪念。
时光缓缓的流去,故事中那个外孙女也结了婚。她得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有一天,一九六八年,这个外孙女的儿子也长大了,他二十七岁。
二十七岁那一年,这个西班牙人离开了他的国土,要到捷克去,因为那儿的戏剧发展得 极好。而这个人,学的是戏剧。临走时,这个男子想到他的祖先,他,顺手把这支裁信刀给 放在口装里,带去了外国。
这一走,二十年没有再回归过故土。
那把裁信刀,就这么跟了他二十年。
去年冬天,这把象牙小刀,被这位失乡的人,轻轻放进我的手里,同时,也告诉了我上 面的故事。
这一阵天气转热,在家中时,我将长发一卷,用这支裁信刀往头发里一插,它,成了一 支中国人用的“簪”。
这个故事并没有讲完。当有一天,我的灵魂骑在纸背上——仅仅我的灵魂——走过生满 仙人掌、锦葵,和金银花的幽径,穿过荆棘的花丛升向天上去时,我将不再需要这支簪。那 时候,接下来得到这件东西的人,不要忘记了,再把故事写下去哦。
糯米浆碗
找遍了《台湾早期民艺》这本书里的每一张图片,这种据说用来磨糯米浆的大碗,里面 并没有介绍。
这只大碗的里面,划着细细的纹路,碗口滚了一圈深色,怎么看它也看不厌。
台湾的民俗品,在陶器方面,总比现在烧出来的要拙朴得多。就算拿艺术水准来说,比 起欧洲来,也不失色。奇怪的倒是现在,为什么出不了那么拙的作品来呢?
这只大碗,也是在嘉义的那家民俗古董店里得来的。当大家都去忙他们的瓮时,我悄悄 买下了这一只。朋友们对我太好,都不上来抢,甚而让来让去的,叫人好不羞愧。民俗店的 老板娘,最欺负我,因为我不知杀价,而且脸上流露出很想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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