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妈做家务,谈天。我看她在掸钢琴遮尘布上的灰尘,就过去帮忙。她说,放这儿也没人弹。我说,妈你没事也可以学着弹嘛。她又说,老了老了学不会,还是就让它放在这儿吧。
钢琴是爷爷买给我的,在我四岁的时候。我爷爷是个老艺术家,这听起来好像有点酷。他年轻时拉得一手好二胡,解放后进了音乐学院深造,学的是钢琴。后来他成了音乐学院的老师。在那个年代,他觉得搞音乐的混口饭吃很难,所以他只想使他的几个孩子认真念书,没有一个有机会接触音乐继承他的事业。但谁曾想,来了一个文化大革命,上山下乡,读书的都没读出个所以然。他想也罢,那就让我们孙子辈学琴吧。于是,他把我们孙子辈几个小孩一直挂念在心,一到三岁,他就开始分别给我们在他家上钢琴课。贝多芬、莫扎特、肖邦、舒伯特,门德尔松、柴科夫斯基、德彪西、帕格尼尼。我是几兄妹中年龄最小进步也最快的一个。于是爷爷把我当重点培养,送了一架让他们红眼的钢琴给我。十二岁的时候,他带我到音乐学院去考了十级。
长大之后我都有点惊讶自己那时琴为什么能学得那么快那么好,而且我也从未对钢琴有过厌倦。因为我太贪玩,练的并不算很多,我没有其他学琴孩子恶梦般的经历。弹得好完全是靠天赋,当然也有爷爷神奇的教学。爷爷当时对我父母说,要这孩子学钢琴,并不是要他以后搞音乐这行。我只是希望他有个爱好,在落难的时候也有个手艺,可以糊口。
大学时候我多数的生活费和零花钱都是靠在酒吧里和乐队一起表演挣的。刚毕业那半年,我有点迷茫,不想找工作,就靠在酒吧当伴奏和在酒店大厅弹钢琴过日子。其中就包括君悦饭店。弹琴是我唯一不厌倦的一件事情。
爷爷已经死了有些年。但每每看见那架钢琴,我都会想起当年他教我弹琴的样子,告诉我柴可夫斯基的曲子应该是那样一种味道。
吃完晚饭我就回公寓了,照惯例。
突然接到老李一个电话,说这个月扣工资了,他的工资少了一千,问我的怎么样。我到银行一查,这个月的钱也整整少了一千。我说这一定是谭兵干的好事。我早就听到风声了,他早想降我们的工资,没想到果然是真的!老李说那就只有认栽了。我说:“栽?我已经对他忍无可忍了,明天你看我的!”
狗日的谭大头,去你妈个大头鬼!敢降老子的工资!老子每天风吹日晒风餐露宿风吹草动风口浪尖地在搞销售,你大头为什么要和我作对?
第二天早上我坐在椅子里简单酝酿了一下,就直接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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