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片刻,又问:“那你现在有没有经济收入呢?”
“我最近在贩水果,每天下午用货三轮在驷马桥水果市场拉货,往一些学校门口卖。”
“那还是有点辛苦。”
“是啊,卖不到几个钱,有时候被城管抓到还要罚款,卖个东西像做贼一样,”他苦笑,“但总算能暂时混饱肚子。但是在外面也不敢待太久,害怕犯毒瘾。不做生意的时候我都是把自己锁在出租屋里。”
“你可以去服‘美沙酮’,我听说那个东西管用,能止瘾。”
“是的,我向公安局申请了,他们还在审查我,再过一两天我就可以每天到服药点去了,都说那个东西真能戒得掉。”
真能戒得掉吗。就算生理上的依赖戒除了,心理上的依赖也还会继续存在。海洛因这种东西,粘上了就是永无止境的痛苦。这个世界上不知有多少人被毒品害了。刚娃子本来是多么正常的一个人,现在竟到了这步田地,妻离子散,甚至连父母都不认他了。毒品真是比原子弹还要厉害。
刚娃子说有点晚了,他要走了。我从包里摸出了一千块钱,递给他,说:“刚娃子,你现在在落难,我也帮不了你什么,这里有点钱,你先拿去应急,希望你早日戒掉毒品。”
接过我的钱,他的脸皮在抽搐:“谢谢你,朔娃子。”说完这一句,他转身出了门。
我觉得他刚才的表情有点不对劲,于是伸出头看窗外楼下。他居然倒在了楼下的路灯边,全身都在抽搐。我赶忙跑下楼,把他扶回家来。刚走到家门口,他开始大声呻吟,手也在身上脸上不停地乱抓,表情特别痛苦。我只好拿起桌子上剩下的那半瓶白酒往他嘴里灌。
终于平静下来了,他一动不动地蜷缩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满脸都是酒水和抓痕,就像一条刚被打死的流浪狗。我靠在墙边看着他,突然鼻子一酸。他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
第二天一大早,我把王文远和赵满都叫了过来,看一下他,顺便商量一下怎么帮他。文远和赵满一致认为应该把他送到戒毒所,我们三个一起来出钱。但他自己却坚决不同意这个办法。他说,那里面没有人身自由,比坐班房还难受。他还是想自食其力,自戒其毒,不劳烦大家,还说自己一定能挺得过去。看他那个坚决的样子,我们也不想逼他。在他临走的时候,赵满和文远也分别塞给他一些钱,希望他自己能多保重。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刘孝武进了我的办公室。他坐下来说他刚刚从广元回来,问我找他有啥事。
我故作镇静地说:“孝武,据我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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