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见过。我那时为甚么会喜欢这种头发呢?」
「但是很衬你啊!」我说。
「那时我只有十九岁,脑里还没有长出星星,我以为我将来会做很多事情,我以为我的人生会是很灿烂的。」她幸福地回忆着。
「你现在也是。」一阵悲酸涌上眼睛,我把脸转过去。
然后,她沙哑着声音问:「你可以给我读信吗?」
床边放着几个大箱子,全是歌迷写给她的慰问信。
我坐在床边的椅子里,开始给她读信。
离开医院的时候,夜已深了,天际上挂着几颗零落的星星,我突然意识到,星星也有残忍的时候,像青春的匆促。
这一刻,天空上繁星闪烁,我发现自己站在书店的阳台上,想着葛米儿。葛米儿要定期回去医院做化疗。第一个化疗的结果,医生并不满意,现在为她试一种新药。人一生病了,尤其是那么严重的病,便会变成一只白老鼠,茫然不知道自己的命运。
「程韵,有人找你。」小哲在我后面说。
我转过头来,诧异不已,站在我面前的,是林日。
她走上来,热情地抱了抱我,说:
「你很好抱。」
我微笑:「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也是这样说。」
「很多年没见了。」她说。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是去你以前工作的报馆打听的,你忘了我也是记者吗?」
我仔细看看她,她穿一身橘子色的印度沙龙,披着一条紫色披肩,长发盘在脑后,人还是那么瘦。
「你甚么时候回来的?」我问。
「回来两星期了。」
「你穿得像印度人。」
「我是从印度回来的。你听过 sai baba 吗?」
我摇了摇头。
「他是我的精神导师,我去印度就是听他说话。怹抚慰所有人的心灵。」她脸上露出虔敬的表情。
我并不觉得惊讶,林日和林方文这对姊弟,一向也比别人怪诞。她这次去印度,下次可能是西藏,再下一次,可能是耶路撒冷。
「你为甚么会回来?」
「林方文的银行户口已经解冻了,律师通知我回来处理他的遗产。」
这句话好像突然踢了我一脚,把我推向现实的门坎,惊悉时光的流逝。当一个人突然被人踢了一脚,不禁有点柔弱的感觉,眷眷地思念起从前。
「你有男朋友吗?」她问。
我耸耸肩膀,微笑:「你呢?」
她同样耸耸肩膀。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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