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12、21、12、21、1、2……随后才醒悟过来。是自己一路默念结果中途搞混了,就这样吟着错误的数字直到这里。
“对不起。”慌慌张张地要走。听见背后的人出声:
…
年华是无效信(6)
…
“你一个人走,不要紧吧。”
“不要紧的。”说出口的话却因为咽了一下喉咙而有些走调。男生扫了宁遥两眼,想了一会,把手里的东西递过来,“打火机给你。”
绿色的塑料壳打火机。
宁遥没有对王子杨解释什么,只说自己买不到蜡烛所以也懒得去她家。王子杨还是有些怨色,直说那也不打个电话来,我还因为你在路上出什么事了呢,宁遥你这人总这样,不想的时候就不出一语地跑,摊子扔在那里,打个招呼都不会。
宁遥抬眼看着王子杨有些阴沉的脸,开口说:“嗯,对不起。”
“下次别这样了啊!”
“嗯……对不起。”手伸进校服口袋里,握住那只打火机,“以后不会了。”
[五]
和王子杨是从小学五年级起的朋友。那时宁遥刚刚跟随父母回到上海,小学生对新同学没有高中生那般的冷淡,都积极地拿着课本上传授的友谊去巴巴地实践。于是很快同桌的王子杨就成了宁遥最熟络的朋友。学校周围最受欢迎的零食摊都是王子杨推荐的,班里唧唧喳喳的男生都是王子杨介绍的。没多久她就成了宁遥家里的常客。父亲母亲都挺喜欢她。
妈妈说的最多关于王子杨的一句话是“到底是标准的上海小女生。”
什么叫标准的上海小女生。
王子杨。
王子杨这里成了个形容词那样地被使用。当宁遥尚且对于“标准的”“上海的”无法清晰定义时,整个儿渗透进她认知的,就是王子杨的一切。小时候在孩子手中最流行的塑料皮铅笔盒,就是王子杨,就是上海;一双挺刮的红漆皮搭扣鞋,就是王子杨,就是上海;母亲是任何时候都皮肤白皙的中年妇女,就是王子杨,就是上海……
等长大了后,想起那些直白而幼稚的判断式,却很难轻易笑出来。因为直到今天,宁遥一日日地目睹着王子杨成长到十八岁时,心里依然存在着同样的判断式。
家境良好的,房间里有欧式桃木床,就是上海,就是王子杨;挑拣一切机会逃避穿校服,在老师允许的范围内露出肩膀的,就是上海,就是王子杨;说话中含有非常真实的撒娇成分,习惯性将自己依向别人的,就是上海,就是王子杨;不由自主地将自己放在行使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