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听来绵而悠长。
“居然是这里,”江紫末嚷道。
童自辉点头,“你记得?”
“当然记得,”江紫末熟悉地找到一块平石,透过边缘的树木,隐约可以看到溪流,“小时候爸爸带着我们来野炊过,知道这里的人不多,一定是我带你来的。”
“是你带我来的,”童自辉与她并肩坐下,“以前并没有今天来时的盘山公路,我们要从另一侧翻山过来。初到这块人间仙境的地方,你就站在那边,”他指着一棵松树,树下野草葱笼,“那天的天气跟今天一样晴朗,你穿着短裙,到了山里冷得发抖,可是真的很漂亮。那时我才知道——性格如男孩子一般洒脱的你,明明晓得要爬山,却穿着短裙——我立刻明白到你心里有爱的人了。”
江紫末沉默地听着。
童自辉望着头顶的星光,仿佛那星光里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在听他说话。
“那时候我很慌张,也很矛盾。想把你遣走,把你们彻底隔开。就像你刚失忆时一样,我犹豫着是不是要彻底隐瞒过去,让另一个已经埋藏在地下的人彻底地消失,再不要掘他出来,好让我们重新开始,”他的话在这样的环境里让紫末感到惊悚,但她并没有阻止他说下去,“下午我其实没有去公司,而是来了这里。在这里回想起那时的心情,当我彻底明白你爱他以后,我有一个极自私的念头:他是要死的人,等他死后,我总是有机会的。”
他的语调渐渐悲怆,并包含着深深的自责,“最后一次,我们带他来这里野营。就在这块石头的旁边,他的帐篷扎在那里,我坐在这块石头上,听见他在里面极忧心地问你:‘我死了,你怎么办?’你回答说:你死了,我又怎么活得下去?”
“可是,我还活着,活得好好的。”紫末怆然答道。
这时的她仿佛已不是22岁的江紫末,去骄戒躁,老练沉稳。
她记不起他说的这些事,但她知道她说的是纪准扬,照片上那个人。往事的轮廓隐约凸现,她忽然不愿意再知道得更多。
“紫末,无论你记不记得起,我依然不想自私,挣扎过后,我决定不对你隐瞒过去的事,”童自辉转过脸来,语气凄楚,“你爱纪准扬。”
江紫末陡然慌张起来,她想阻止他往下说,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只呆坐着。
“你现在的银行存款加上房产和广告公司的股份,大约有三千万的资产,都是准扬留给你的。”童自辉顿了顿,“包括我们曾经居住的260号。”
“你不是说那是你父母的产业?”江紫末木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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