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白头翁背着光线坐,一见我,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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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朱小姐;午安。'他说;轻轻地走到皮沙发前。'请坐。'我轻轻坐下。'这是我的文凭和履历表。'
'你叫朱咪;原籍浙江'。
我说:'我从来没有回去过;故乡已无任何亲人。'
他看着我;'楼上资料室有一个空缺。'
嘿;资料室;古墓!多不幸。
'一共三名同事;正在整理本市旧照片;打算印制一连串资料书;不知你可有兴趣。'
骑驴寻马;也只能将就;胜在清净。
'你十月初可以来上班。'
我点点头;我们之间的话仿佛已经说完。
但是他忽然说;'我初到本市已经是四十年前的事。'
我耐心聆听;我听惯外婆讲故事。
'那年;我刚取到机械工程文凭;到军队工作;驻在一个叫赤拄的营地;那里有极美白色细沙沙滩;以及数十株成熟凤凰木;每个夏季树顶开出满满火烈红花。'
我侧着头细听他的声音;沧桑动人;他究竟想到了什么?
'在一个教会卖物会;我看到了她。'
我感到荡气回肠;多久的事了;他还记得。
'她穿一件宽身旗袍;一双圆头布鞋;头发;正梳成你那样子;她有非常白皙的皮肤;与一般南中国女性的蜜色肤色不一样。'
我的身体向前略倾;为什么把这些告诉我?
'朱小姐;她长得与你一模一样。'
我不出声;静静看着他。
'那晚;在伦敦会所看见你;我以为走错了路;走错地方;回到四十年前去了;朱小姐;请恕我这名老人唠叨。'
'没有的事。'我轻轻说。
'我可以给你看一张照片吗?'
他取出一双小小银框架子;递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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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他们二人合照,年轻时的他有一张英俊的长方脸,那女孩子,穿着一袭校服旗袍,十分秀美,真抱歉,我长的一点也不像她,他的记忆愚弄了他,或者,他思念她过度,只愿意固执地觉得她像我.
"像不像一个印子?"他盼望地问.
我点头,"很像."
"她也与你一般懂事."
我忍不住问,"后来呢?"
"后来我被军方派往苏彝士,回来之后,再也找不到她."
"啊,那时埃及与英法两国争运河权."
"该年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夏季."
我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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