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放一桶冰,待它慢慢融解吸些暑气。”
他把酒杯谨慎放下。
这时我才近距离看清楚他,史律师仿佛是欧亚混血儿,在今日,他在太平洋东西两岸都吃得开,大家都会把他当自己人,况且他本人又说得一口好中文。
他打扮斯文无懈可击,若不是已届中年,倒像男性时装模特儿。
我不禁提醒他“史律师,你、有话请说吧。”
“啊,是,”他想一想,整理思绪,像是不知从什么地方开始说,“你对积克所知不多吧。”
我不禁好笑,“除出他是我丈夫,患病,我一无所知,史律师,此刻才问这种问题,已经太迟。”
“朱咪,”他忽然叫我名字,“不要去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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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耐心,“请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计划你在异乡发生意外。”
我仍然不明白,但是心中开始不安。
我耳后有一搭皮肤有点痕痒,每逢紧张,都会敏感。
“朱咪,你遭人利用了。”
“谁,谁利用我?”我探前一点。
“积克说得对,你的确与其他年轻女子不同,你有温柔耐心。”
“史律师,请勿谈论我品格,谁,谁利用我?”
“积克凯达。”
我愕然,“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朱咪,你是孤儿,年轻,无知,天真,若果有事发生在你身上,没有苦主,无人追究。”
我浑身寒毛竖起,强作镇定,“我外婆就在屋内。”
他恻然微笑,“你想想,那日在农庄结婚,你可有在任何证书文件上签名?”
我想一想,“没有。”
“那是一个结婚仪式,你们还不是正式合法夫妇。”
我轻轻说,“积克自有分寸,他会在日后补做文件。”
“正是,他劝你去东京,就是为着补签文件,文件在我身边。”
“那就什么问题都没有。”
“你年轻,不知世界如何运作。”
我站起,“你为何一直说东家坏话,积克已病重,他有不周到之处,你应包涵。”
“朱咪,他没有生病,他起码还可以活三十年,他父亲,祖父,曾祖父,都活至耄耋,凯达家有优良遗传。”
我张大嘴,“为什么?我只是一个穷孤儿。”
“他说有病,好使你匆匆签署财产转移文件。”
“不,不,史先世,是你亲口同我说,他病重。”
“我与他计划整年,把他任职财务主席的英龙银庄大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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